服务生埋怨毛躁的老板不注重细节,来来往往推散了辛苦栽培的花枝。
边说,便要把久久不开花的枝干砍去。余生平循着声音瞧去,不仔细看便知道那先前该是朵茶花,没来得及反应意味却早已明显。
他说,“还能补救,但今年开花难了。”
余生平帮他开盆洗根,剪去烂根,晒干后消毒待用。新土入盆,放花,入水,又静置在阴凉处。没人知道这花还能不能活,没人知道。
老板憨厚的笑,无论如何要让余生平带上甜点与奶茶。不要钱,只算心意。情到深处时,只说了一句,“自己不吃给孩子吃嘛。”
余生平终于不再推辞,只是眼中跳闪着不明的情绪。
那晚他给山茶花浇水,只看见花盆下藏着整整齐齐的纸币,被叠成纸鹤,被叠成青蛙。
一旁的纸条写着:财源滚滚来,愿做招财花。不为他人活,自有可用处。
老板觉得余生平好笑,识处把戏却不拆穿别人,余生平也觉得陆弘煜好笑,拜托别人精心演一场幸运顾客的偶然戏,却还要挖一颗陆宅的茶花告诉他:惊喜是我准备的哦。
余生平不信陆弘煜不知晓自己的看人识物的本领,他不信。
柜台旁的脏杯子还没刷,没有十个也有五个。余生平上哪里做第一个幸运观众。
管他陆弘煜是为了抓自己的把柄,还是就为了送自己朵花,余生平不愿去猜。
余生平没什么情绪,人被算计的太多,好听叫习惯,不好听叫麻木。但余生平还是愿意给陆弘煜一个好名声。姑且把眼下的平静归为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