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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陆宅里撕心裂肺的别离,浑浑噩噩的日子,数不胜数的欺瞒算计,生平却能轻描淡写的带过。好像他的确如此洒脱。

他们谁都不提难过的过去。那些难过的事,不愉快的事,就都过去吧。

一阵风吹来,松散柔软的棉麻小衫被吹胖又躺下,生平惬意的走向前去,把行李,把后背,把一切都丢给陆弘煜。

陆弘煜那时想,就这样快快乐乐的向前走吧,陆弘煜想,就在他一个人面前骄横的肆意妄为吧。

傍晚的时候,两人到达了旅店,生平可真像个孩子,坐公车,坐轿车,多少岁都会不自觉地酣睡。

生平不告诉陆弘煜,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生平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旅行兴奋的一夜无眠。

陆弘煜让他坐在里面,头顶的冷气微微倾斜,直对着自己,打在生平身上却刚刚好。

陆弘煜把外套脱下来盖在生平的身上和腿上,他的膝盖冻得有些发红。

陆弘煜觉得好看,却不忍心让它继续受凉。生平已经快三十岁了,再如此肆意妄为,灾病慢慢都会找上身来。

生平在半夜醒来,眼睛不睁开,明知骗不过陆弘煜还要装睡。

孩子一样任由陆弘煜给他擦汗又套外套,陆弘煜说,“戴好帽子,外面海风大。”陆弘煜说,“你该穿长裤的,手脚都冰凉。”

生平没睁眼,可还是笑笑,他想,下次还不穿长裤。

陆弘煜爱在他面前做大家长,爱做到生平有时会忘了自己也已经快三十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