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只眼睛沉默地互瞪了一会儿，黑长直默默地举起手，打了个招呼。

江挽&陆深&阿澜：“……”

“这是我女朋友，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金恩妮热情洋溢地说。

之后又着重念了一遍，“女——朋——友——哦！”

黑长直小姐姐显然对自己小女友突如其来的撒欢已经习惯了，尴尬过后终于还是笑盈盈地跟大家打了招呼。

江挽他们三个虽然完全没见过这种阵仗，但也配合地招呼回去。

金恩妮兴致还是很高，举着手机一一给黑长直介绍：“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这是an，这是shenn，这是e。”

她每说一个名字就把摄像头对着那个人亮一下，到最后手机屏幕从江挽面前转过去，金恩妮又开始愉快地跟她女朋友讲悄悄话。

江挽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突然听到旁边陆深轻轻叫了声：“e”

“嗯？”江挽一愣，陆深这语气明显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昵称，应该是听见金恩妮这样喊，所以顺口跟着喊了一句。他看向陆深，“阿澜跟你说啦？”

“嗯。”陆深点了点头。

在店面颜色烂漫的灯光里，他看着江挽笑了下，“这名字很好听。”

也许是因为这句好听，也许是因为陆深现在的眼神，或者单纯是他们肩并肩坐着，而背后是很暧昧的灯光。

江挽突然觉得陆深面前那杯酒像是灌到了他胃里，让他晕乎乎的。

“谢谢。”他小声说，心跳有点快。

店里的爵士乐音量突然大起来，在星空般漫散的灯光里，裹挟着所有声音，让世界坠入一条温柔的河流。

“e”陆深看着江挽，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

江挽“嗯”了一声，却突然不敢再看陆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