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澹台漭微眯了一下眼睫,视线直直地看向对面的江随云,要让他澹台家卖命,那也得值得。
“在下记得,多年前曾与小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初始小将军还与我言,想要我娘给你爹续弦。”江随云说话的语气像是缅怀,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澹台漭装糊涂,其实那事儿他记得,只是没想到,那人就是现今的江随云。
不过澹台漭也当真不记得那小孩叫什么名字了。
“记不住也不碍事。”江随云并未在乎他的态度,“在下只需小将军记得澹台将军的话便好。”
澹台漭已然十九,年后便二十,澹台卓将此事一拖再拖,澹台漭性子燥他一直都知道,却也知他并未如表面那般。
澹台漭其实很懂得如何压制自己的脾气。
“我爹说了什么我忘了,江老板,不如您来说说。”澹台漭把腿搭在椅子上曲着,微微偏头,姿态不羁又嚣张地看着江随云。
澹台漭是不信任江随云的,纵然他爹说了个大概,可任谁听到忽然出现一个前朝遗孤,都让人难以接受。
江随云的身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他在宫外出生,名不正言不顺,连姓名都不曾出现在前朝皇族的族册上。
若不是澹台卓与他娘乃旧识,早时的澹台卓又曾与前朝皇帝有过一段交情,恐怕到死,澹台卓都不知其身为乃前朝天子。
就连江随云,也是在澹台卓的帮助下出生的。
具体情况如何,澹台卓在信中并未说清,只道他要信任江随云。
江随云看着澹台漭,半晌后失笑,觉得澹台漭当真少年心性,大有种不知者无畏的精神。
江随云便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