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尘身上的蛊巢这一次没有种稳, 有了排异脱落之势,洛寒衣只得再种。
三人看着那残忍的景象,都有些不忍直视,邵雪月更是痛苦的别开了眼。
江随云则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触须一样的东西帮往洛无尘的伤口里钻, 那大片大片的红,如注的血,都让他想到了十四年前的那一场凌迟。
江随云以为自己这辈子已经足够坎坷,可是现在再看洛无尘, 他发现自己所经历的根本不值一提。
他对前朝皇族没有多少感情, 他现今所做的一切, 不过是为了母亲报仇,加之澹台卓的心有天下的胸怀浸染着他。
他发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在这样隐忍的洛无尘面前,根本就微不足道。
江随云张了张嘴,那一声「兄长」像是哽在了咽喉里,根本就说不出来。
他发现,自己不配叫洛无尘一声「兄长」。
看得久了,众人才明白,洛无尘身上的伤,根本就不需要缝合,那些触须会自动将洛无尘的伤口堵住,像是一条可怖的疤似的贴在他的伤口上。
停下的时候,洛寒衣几乎觉得自己脱掉了一层皮,夜绍溟也累得不轻。
他要源源不断地往洛无尘的身体里输送内力,而且不能换人,因为洛无尘身体里的内力本就来是他的,他们的内功同出一脉,换了不同的内力,便就功亏一篑了。
忙完的时候,几人才发现,已经到了申时。
正所谓久病成医,邵雪月自己就病了许多年,基本的把脉还是会的,洛寒衣累得当场就要昏过去似的,邵雪月便上前给洛无尘把脉,他发现这人的脉象有点虚,到底没多大异相,便道:“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