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稀还记得,孟霜对芒果过敏。
迟秋觉得有些可笑,在这一瞬间,他居然对她产生了恻隐之心。
“三年,第一个来看我的,居然是你,”孟霜平静地看着他,眼里起了几丝嘲弄,“你说我该哭还是该笑?”
“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我还以为你会很想我死。”
“确实如此。”
房间里再次沉默。
迟秋甚至能听见外头雨打树叶的声音。
“……时浅……回来了吗?”孟霜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混浊的眼里带着几分试探。
“如你所见。”
“也是,因为你,他大概是不会再见我了。”孟霜撇开眼不看他,眼珠转了又转,眼眶慢慢发红。
“因为我吗?”迟秋淡淡重复这一句话,眼神冷得如同一把淬着寒光的利刃,划开那些腐烂的回忆,“您可把自己撇得真干净。”
“迟秋!”孟霜喝住他,双手死死地攥着床单,通红的双眼带着怨怼直视他,倒有些当年英气的样子,“是你自己命不好……”
迟秋起身打断她,倾身按了护士铃。
他平视她,眼里没什么波澜,肃然不笑,“您好好休养。”
孟霜一下瘫软身子,瞬间陷在枕头里,“别再来了,我谁都不想见。”
迟秋不语,转身离开。
雨还没停,且有愈下愈大的意思。
他没急着走,坐在小花园里的亭子等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