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当时的报导,如果医护人员再晚五分钟,迟先生恐怕……已经不在了。”
文尧顿了顿,又道:“不过倒没多少人觉得这是场意外。”
秦砚闻言抬眸,滑动平板的手指顿住,“什么意思?”
“迟先生的父亲好赌成性,欠了不少债,在出事的前一个月突然给全家人都买了意外保险,受益人是他自己,而且根据周围的住户反映,迟家好像没有午睡的习惯。”
秦砚皱眉,一连串的疑团,像是故意引导人往一个极端的方向在引。
“再加上在最后关于保金的官司中,保险公司胜诉,所以当时外界普遍认为这是一场骗保未遂事件。”
平板显示的是当时的新闻板块,笔者言语犀利,痛斥迟父这样想不劳而获的社会败类,甚至还把迟家三口的照片打上马赛克放了上去。
秦砚的目光落在照片里那个坐在生日蛋糕前,合着手心许愿的小孩儿身上,即使被隐去了面部特征,他依旧能想象出迟秋的表情。
一定是眉眼弯弯,幸福地在笑。
他突然有些不忍翻看那些过去。
七岁丧双亲,还是以这样不堪的方式。
被一对黑压压的镜头堵在医院门口,在病房一遍又一遍录口供,官司败诉后被千夫所指。
在最需要父母的年纪,被所有人指着鼻子骂:你爸妈都是败类、垃圾,活该去死。
迟家夫妇的作为他不做评论,他只关心一点。
那时的迟秋会是怎样过来的?
看迟秋幼年时的照片,笑容常常挂在脸上,于他而言,父母的逝去,大概就是白婕所说的执念。
已经得到又骤然失去的美满。
“后来呢?”秦砚出声,声音有些哑。
“迟先生后来在福利院待过,两个月后被一个叫孟霜的人领养了,然后就没有消息了。”
“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