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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并不爱光顾这类糕点铺子,有时灯光、鲜花的摆设,又叫人想起做梦的残酷,何况许多女友其实也不值这一块蛋糕。

此类喜爱,无非是想要凭靠着什么,使自己也贵起来罢了。

他拎着轻轻的小方盒子,沿来路家去。

原本纪玉河也不配,油头粉面的一个小东西,口味如此刁钻,真把自己当作哪家公馆里的小姐了——可偏偏命运弄人,如今他们不是一家,还胜似一家,段正青没给他找过妈,反倒找来个糊涂弟弟!

他一边走着,一边冷笑,隐隐的还是想吐,只是方才已吐过一回,除了腹中酸水,其余实在搜刮不出了。

沿着小路进门,一切又恢复如常,段正青也照例于家中失踪。曹管家戴着一副新眼镜,迎门而来,要替他上药。

段志初始终觉不出疼来,如今对着镜子一照,才瞧见脸上青青紫紫,一片斑斓。

纪玉河像个猫儿狗儿,不知从哪,闻声就钻了出来。

他看见段志初,先是怯怯地,无声无息地走上前,而后虚虚地摸上他的脸,他忽地惊叫一声:“呀!你的脸!”

段志初捏着他的手腕,一把摁了下去,又将那小方盒子捧起来,呈到他的面前。

是一瞬乍现的欢喜,然而很快又落寞了。

他捧着那块蛋糕,郑重其事地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又找来一把小刀,将其切成了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