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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昏天黑地,但终究要继续过下去,谁能想到,秋天的时候,家里的小狐媚子竟然闹起了自杀。

听下人说,他连着两三天不吃不喝,只是躺在床上。

出于隐秘的好奇,段志初还是走进他的房间。再糟也糟不到哪去了,他抱着这样的想法,也不怕狐媚子蒙了心。

他捉住房里的下人小齐,并没有问出什么所以然来,最后还是握住了狐媚子的手爪,他状似体贴地问道:“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纪玉河好像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段志初,他的头发蓬乱,双颊瘦削,唯有眼神是留有一丝余烬:“我不想活了,活着没有意思。”

段志初揉捏着他的爪子,思考琢磨:“可是为什么呢?”

没人接他的话,他又继续自顾自地问道:“难道是为了那个老东西?”

纪玉河闻言,有气无力地呸了一口。

“到底是何苦来的,我瞧你现在体体面面的,比起从前在外面偷东西挨打的时候,可不是好得多了。”

一颗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将二人都吓了一跳。

“他把我当个畜生。”纪玉河咬着嘴,“用完就锁在这里。”

“吓,”段志初并不意外,“我是他儿子,也没见他把我当个人了。”

他几近悲观地对纪玉河告诫:“你还不懂,在这个家里面,他高兴了,大家都开心,他不高兴,谁也讨不着便宜。”抬手摸一摸纪玉河的脑袋,“你就是个小玩意,别把自己当人,想明白了,这辈子就好过了。”

其实现在就谈论一辈子的事情,属实为时过早,然而全须全尾地活到成年,不愁吃穿地捱到年老色衰,这些大抵还是不难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