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墟不语。
便听凤隐叹道:“也罢,你们名门正派自然不屑用这旁门左道,老学究教出小学究,一代比一代不思变通,做人如此,练武更是如此。本尊烦了,告辞。”
一番挖苦带嘲讽,紧接着就是衣袖簌簌,似乎确实要走。
沈墟默然,心知凤隐说得有几分道理,但习武之人皆知,经脉逆行极易走火入魔,一着不慎,轻则神志混沌,重则横尸当场,以这种旁门左道涉险解穴,实在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正自沉浸在两难抉择中,对凤隐说要离去恍若未闻。
凤隐款款走到门口,忽又脚尖一转,转回床前,俯身欺近。
一阵冷冷梅香蓦地袭来,沈墟下意识后仰躲避,不想后脑却被一只大手掌住,不能退却分毫,他眉心一跳,拢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
凤隐没说话,他也不说。
凤隐不动,他也不动。
寂静中,他感觉到凤隐的脸贴自己很近,因为不属于自己的温热鼻息正扑在自己唇上。他眨了眨眼睛,缓慢的心跳逐渐变快变强,直如敲锣擂鼓。想来自己或许对凤隐十分畏惧,否则为何对方只是靠得近了些,他便如临大敌紧张到全身僵硬?
平时师父常教诲,遇事当临危不乱,安之如素,否则坐困愁城,天莫能助。
沈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说句什么,头顶微动,尚未反应过来,三千发丝倏然散落肩头。
此时,一阵带着雨后湿意的清风自窗隙吹来,青丝扬起,拂在脸上,激起一阵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