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桃看向他,萨尔托斯窗外的手抓了下空气,“有趣的是,自看见死法那天起,他就变了。”
变了那两个字说的意味深长,稚桃莫名听出点嘲讽的意味。
但确实前后两个版本有天壤之别,稚桃莫名觉得第一个版本的怪谈有种死神的既视感,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来:“养父一开始是想要成为死神吗?”
萨尔托斯听到他的话后手指轻点,“对,他想要通过怪谈的能力成神。”
稚桃听见这话后陷入沉思,萨尔托斯把车停好,对着他说:“到了。”
稚桃下车走进殡仪馆,因为沈家家主的身份,来殡仪馆的人并不少,但是这些人稚桃并不认识。
沈雨泽的尸体还没火化,还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尸体的五官几乎揉在一团,全身软软地躺在那儿,那么体面的一个人,最后却是如此丑陋的死法。
稚桃注视着肿胀的尸体,神情恍惚,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养父发凉的四肢,还有身上浓厚的水汽。
沈雨泽的名字意为雨的恩赐,却没想到最后死在水里。
他还记得沈雨泽特别厌恶水,甚至怕水,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会死在水里吧,知道自己死亡后又是什么心理呢。
稚桃想不明白,但养父就是黑伞男人,并且希望他去死的事,他已经清楚了。
“你是沈先生的养子吧?”
工作人员看稚桃站在原地不说话,于是走上前来询问,稚桃把视线从尸体上移开,朝他轻轻点头。
工作人员于是说,“这边需要您签火化同意书,您看?”
稚桃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来签字,目光移向周围人,周围人虽然穿着哀悼的黑色衣服,但表现地漠不关心。
只有个女人注意到他目光,朝他勾了下嘴巴,很敷衍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