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人比林家四房被抄家流放都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了,有几位官员流放后不幸染病在途中就没挺过去。
林时有听郑大人讲了一番,胸膛不住地起伏,憋闷着一口气,握着李钰的那只手也微微地颤抖,他沉默地听完才试探问:“郑大人此来何意,已经有证据表明我叔父的案情也不符实了?”
“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们宽心,证据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不过还不全,下边的人正在多方搜集,若你信得过我,有消息可以交给我,放心我一定妥善保管。”
他说话时眼神坚毅掷地有声,声音中蕴涵让人信服地力量,李钰一直在旁默不作声,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他知道相公那里确实有一件东西应该会派上用场。
林时有沉声说:“郑大人刚正不阿,我们自然相信,只是…只是我们林家刚被流放时官府派人交给我一封信,说是先按下了我的举人功名。”
“信在哪!”
“在我家里保管着,我回去取。”
林时有也不耽搁回宅子里取回了信郑大人刚喝完了一杯茶,刚刚他也想明白了,对付林家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他有功名四房有官位,这两样都可以为他人做嫁衣。
李钰眼观鼻鼻观心决定还是继续装鹌鹑,相公都能应对的,等郑大人掌握全部证据,那大家都能沉冤得雪了。
郑大人眉头紧皱仔细把信读了两遍才点点头收入怀中,叮嘱他:“我们查到了谁不方便和你透露,不过你们这样聪明想必也有怀疑的人了,近日要小心点,注意安全。”
林时有感激点头。
自从郑大人离开后他就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一直持续到刚刚,李钰柔声问:“相公在担心什么?听郑大人的意思,这件事应该马上就会办成了。”
林时有闻言伸出上臂揽住了李钰的肩膀,额头凑过去和他相贴,幽幽地开口:“我总觉得不真实,若是咱们盲目去查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清楚,现在遇到了郑大人,巧合的是他就是负责这些案子的,我们可真是有盼头了,又是我们家的贵人。”
李钰感觉到额间肌肤相帖处越来越热,轻轻动了动身体依偎在林时有怀里,他仰面望来眸里含着十足的笑意,“咱们今年遇到的可都是好人,不仅赚了钱还交了称心的朋友,从京城到鹿家村又回了京城,仔细想来也有些不真实,一切都那么顺遂。”
“多亏了小钰在我身边。”
李钰牵起唇角在他怀里调整了姿势,突然想到白日里那两个找茬的无赖,遂问:“相公你说那两个汉子是巧合还是背后有人指使的?”
听他提起这件事林时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凝眉思索了片刻,“张蒙出手就解决了那两人,看样子是没什么准备的,要是想讹人不应该轻易放弃才对,他俩跑得也很匆忙。我那时观察人群只看到了一个熟人就是孙安,他可不像嘴上说得只是路过那么简单,把自己包裹的严实生怕被别人认出来似的,站在侧面一直观察着他们呢。我请他进屋坐坐他却反复推脱,要不是郑大人恰好来了,我还真想把他叫进屋好好聊聊呢。”
李钰:“相公的意思是他在背后指使的?”
“目的就是让我们不痛快?”
林时有嗤笑一声,“从前他想些什么我和周明庭从未关注过,但他却经常跟在我们后头,他心思深沉面上擅于伪装,这样的人不值得深交。
况且他的叔父是礼部的官员,我们又不想攀关系,避嫌的时候更多。不过我倒是能感觉到他对我有莫名的敌意,小时候上学堂我们就是同窗。
不过后来我考功名和明庭经商,他则是回家当一个富贵少爷,我们各自的路都不同,想不出来哪里惹到了他,他有什么理由要害我?”
“这你就不懂了。”李钰闻言起了兴趣,懒洋洋地说:“人们有可能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一个人,也有可能无缘无故地恨一个人,人性有多方面的,如果他内心都是负面的想法,那他会做坏事也不足为奇了。”
“小钰说得有理,他到底是好是坏就等郑大人的查证吧。”
外头管家敲门到了送热水的时辰了,天色已晚李钰也累了,林时有站起身刚要给他脱掉外袍照顾他洗澡,就见李钰鼓了鼓腮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商量说:“相公,能不能吃点儿夜宵再睡?”
林时有:“……”
孙安不管旁人怎么顺遂,自己这边的情况可谓是十万火急,从街上回来他就吩咐小厮快快赶车去见叔父。
到了孙同府上管家却说老爷出门办事还未归,请少爷喝杯茶稍等片刻。
孙安怒气冲冲斜了他一眼,眉头紧锁像是能夹死只苍蝇,“等等等!已经火烧眉毛了!”
和其他人比林家四房被抄家流放都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了,有几位官员流放后不幸染病在途中就没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