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知道那朵白玫瑰是谁的了,只有他,才能让蒋卧这样。
也是,那么好看的花,就该是那人的。
蒋卧第一天收到白玫瑰时,只想到了言若,还没往玫瑰是言若送的这方面想,确切来说是不敢想。
他们约定了,不再有牵连。
但第二天第三天,蒋卧的门前,每天都会别一支白玫瑰,有时在清晨,有时在日落,它总是鲜艳欲滴,就算插在粗糙丑陋的门板上,都丝毫不减它的美丽。
白玫瑰一连送了十天,蒋卧始终没找到那个送玫瑰的人,应该是村子里的某个被言若高价买通的人,或者就是镇子上的。
玫瑰送到十一月,天转凉时,蒋卧这天提前从地里回来,他打算抓到这个送玫瑰的人了。
让他带句话给言若,别再送了。
但今天的玫瑰已经送了,蒋卧看着门上的玫瑰,把它插进花瓶里,三十朵,一天一朵,攒在一起,其实不多,但放在蒋卧的院子里,也足够显眼了。
有一朵玫瑰花瓣掉落在了树下,蒋卧捡起那片花瓣,想了想,埋进了土里。
蒋卧抚了抚种在地里的花朵,低声,“那是你……另一个父亲。”
言若没见过这孩子,当时蒋卧自作主张地带走了孩子,都没跟言若说一声,这一点是他不对。
无论如何,孩子都是从言若身上掉下来的。
蒋卧今天晚上没睡,他蹲了一晚上,要抓到那个送玫瑰的人,晨光微亮的时候,人没出现,鸟叫声响起的时候,人还是没出现,村子里有上了年纪的老人起床做饭时,蒋卧总算等到了人。
言若站在清晨最干净的风里,穿着柔软的白色休闲服,长袖长裤,一头黑发在风中微微凌乱,像是刚从床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