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洛云寰的心狠狠一沉。自己曾在玉清池身上留下封印以压制他那邪异的驭鬼之能。所此刻长老们发现他体内的封印所在,定会出手打破,到时清池暗藏的天赋就会被众人察觉。平时但也罢了,费些口舌也不是不能解释,只是如今正逢城中弟子惨死,若此刻清池再现驭鬼能为,此事怕是难以善了,以持剑长老刚正不阿不容邪祟的性子,甚至会将清池就地斩杀……

不可以!必须阻止他们,玉清池断不会是残害同门之人!

洛云寰心急如焚,根本无暇理会三清仙翁,一拂袖摆就要化光离去,岂料三清见他如此,干脆利落跪倒在地,枯瘦细长的双臂紧紧抱住他的大腿,被灵力放大了数倍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带着些微的哭腔还有淋漓的恨意:

“掌门,你的弟子是邪祟鬼修,杀了我的弟子,如今你还想去救你的弟子吗?”

“掌门,你的弟子性命金贵,我的弟子就活该被人残害致死吗?”

“掌门,你为什么会收一个身带鬼气之人作为弟子……”

“掌门……”

声音哀戚,字字泣血,响彻苍茫云海。

待他嚎完,天地间顿现一片寂静,在场成百上千的云海天城弟子错愕地抬头,目光不约而同望向浮台之上的洛云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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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云海黯淡月锁清池(二)

成百上千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洛云寰。舞剑仙台上的弟子,面露疑惑者有之,面带惊惧者有之,愤怒者更有之。

从未被这么多人仰视过,面对人群毫不掩饰的目光洛云寰本该不适,本该躲闪,可当看见在远方几名长老强大的灵力压制下,玉清池因痛苦越发扭曲的面容和在云海夜空下颤抖不停的身躯时,洛云寰发现好像人群的目光也远远没有他想得那么可怕了。

“我洛云寰的弟子,不可能做下残害同门,伤天害理之事。”洛云寰沉声道,随即一拂袖,精纯强大的灵力自他气海而出,将紧紧牵制住他不放的三清仙翁震开数尺。没有了三清的桎梏,洛云寰再不多说一字废言,身影化作一道白光向舞剑仙台疾驰而去。

玉清池同时被几道强大的灵力紧紧束缚,体内压制鬼能的封印早就被打破,压抑已久的鬼魄携着强大的威能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吞噬、融合一切能为己用的力量,就连那道陪伴他许久的嘶哑鬼声此刻也变得清晰起来,盖过所有的痛觉和不适,在他脑海中逐渐放大:

“无用的挣扎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玉清池,认清现实吧,接受我,认可我。只有我,才能给你带来力量,眼前这些束缚着你令你痛苦之人再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脑海中不断嗡嗡作响,极度的痛苦使玉清池身体的其他感官灵敏数倍,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脑海,有长老们的怒斥声、弟子们慌乱不绝的议论声,甚至是云海之顶亘古不绝的缥缈风声……他甚至听到风月温润如玉的声音也变得嘶哑败坏……

但是在一片嘈杂声中,他没有听见洛云寰的声音。

他想睁开眼,望向高台之上,那个永远面容沉静,如白云般纤尘不染的仙君。可是他太痛苦了,体内一清一浊的两道灵力互相蚕食,彼此互不相让使他浑身炽热,如被火焚,又有三位长老加催在他身体上压制他功法的灵力死死束缚着他,让他几乎没有任何喘息的空间。他痛苦得连双目也无法睁开,更无力找寻那身穿一袭白衣,霜雪般无瑕的身影……

他的师尊去哪里了?他很痛苦,他的师尊……会来救他的吧?

“……不可以,”脑海之中的鬼识还在不断侵蚀,玉清池汇聚浑身意志与之相抗,逐渐力不从心,连同思绪也变得模糊起来:“不可以……师尊他不会喜欢……我这样做!我……不可以让师尊……失望!”

鬼识顿了一顿,随即爆发出高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师尊?师尊他在哪里呢?玉清池,你在此地苦苦支撑,他又在何方?可曾看过你一眼?可曾护过你一句!”

“认清你现在的身份。纵使你不承认我,拒绝我的力量,但是此地所有人都亲见你体内的鬼族血脉爆发。你与所有人都不一样,你觉得洛云寰会背弃他的师门,背弃整个仙道站出来护你一人,还是会舍弃你,维护整个仙道?”

“莫要忘了,他不仅是你一个人的师尊,还是云海天城的掌门,是当今仙道第一人,是九霄仙尊……”

玉清池的头颅痛苦得仿佛要炸开了,鬼声絮絮叨叨的蛊惑之语宛如一把锋利的刀,从他脑海深处直至扎入心肺:对啊,师尊他在哪里?为什么我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见他的身影?

不好!洛云寰的心狠狠一沉。自己曾在玉清池身上留下封印以压制他那邪异的驭鬼之能。所此刻长老们发现他体内的封印所在,定会出手打破,到时清池暗藏的天赋就会被众人察觉。平时但也罢了,费些口舌也不是不能解释,只是如今正逢城中弟子惨死,若此刻清池再现驭鬼能为,此事怕是难以善了,以持剑长老刚正不阿不容邪祟的性子,甚至会将清池就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