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洛云寰打断他的话,不屑一顾道:“你们师徒二人,一人是我敬仰有加的长老,一人是我信赖喜爱的师兄,竟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算计掌门一脉。你如今对我说这些是希望我感激你的不杀之恩,对你跪地感恩吗?”他心中盘算着此时距离玉清池乘比翼鸟离去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想必对方已经走远,心下一松再无顾忌,连带着对风月的态度也越发不耐厌恶,连师兄都不愿再称呼。
风月一愣,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上前一步紧紧扣住洛云寰的双肩,目光似痴如狂:“不是的,你该知道我绝无这个意思!我几次三番欺瞒师尊,不愿将你的行踪供出,只因我想对你说,或许我们不必成为敌人。如今裂穹在我手中,其余双锋和泽国江山图都在你身上,若你我联手,说不定我们可以试着抗衡师尊……”
“绝无可能。”洛云寰冷冷一笑,伸手毫不留情地推开面前之人紧扣在他肩上的手,淡漠道,“焰昀仙尊飞升登神前曾再三交待,云海天城掌门一脉至宝万万不可交由心思叵测包藏祸心之徒手中。”
风月一噎,沙海上空的苍白月光将他英俊风雅的面容映照得血色全无,他目光微垂,唇角忽然一扬,沉声道:“很好,果然还是我的师弟,已经做出的决定,便毫无转圜余地……我早该想明白。”
话音刚落,顿见风月掌心泛起强烈灵光,一道汹涌法阵自二人身下的地面上升腾而起,须臾间便化作泛着金光的铮铮牢笼,将洛云寰牢牢困住。
“师弟,你我相交数十载,可能连你都没有发现当你厌恶一个人的时候,目光会变得极冷,一句话都不愿同对方多说。”风月慢慢开口,徐徐踏入阵法牢笼之中,在洛云寰面前站定,冲他微微一笑道:“就像此刻的你看我的眼神,厌烦且冷漠。可是你却愿意和我说话,当真令我讶异。”
洛云寰坚如寒冰的面容忽然有了一丝松动,强烈的不安感从他心底油然而生,他却还是强作镇定,不去看风月。
风月忽然伸出手,温柔地攀上他的脸颊,目光无限柔情,说出的话却令洛云寰不寒而栗:“我想了想,大概是师弟你以为和我说话能够稍稍拖住我的脚步,让我无暇追击你的好徒弟吧。”
“你……这是何意?”顾不上被对方触及皮肤时从灵魂深处涌上的强烈排斥和厌恶,洛云寰的低语都略带颤意。
“终于肯看着我了吗?看来你这个徒弟对我来说还有莫大的用处啊。”风月冷酷一笑,戏谑道,“你真以为我会放任他安然离开?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安排了后手在他离去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劫杀他?”
洛云寰的心“咯噔”一声,沉到了谷底。
玉清池被比翼鸟载着往沙海边缘急急飞驰,他心系洛云寰安危,哪里肯走,不断用手拍打比翼鸟的脊背试图让它停下。
比翼鸟受人所托,自然不会将他放下,反而加快振翅的速度,发出阵阵清鸣。
玉清池见比翼鸟不肯回头,垂头望了望脚下无边沙海,毫不犹豫地翻身坠下!
“嘤——”比翼鸟发出震天嘶鸣,双翼卷起汹涌狂风似乎想将向下坠落的少年卷起,没想到空中忽然出现一道强劲气流,竟将它死死隔绝在外。
“砰!”一声巨响!玉清池坠落在一道坚硬的虚空结界之上,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大手猛然捏碎,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来不及呼痛,抬眼向四周望去,却见自己并没有坠落在沙地之上,而是被悬于半空之中一道透明而坚固的结界所托,距离地面尚有一段距离,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瘦削身影立在他面前,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玉清池咬着牙,强忍剧痛哑声恨道:“风雷。”
风雷身穿玄色衣袍,背负长剑,长发高束,面容阴晦冷漠,在一望无际的沙海半空之中更显形销骨立。
他见玉清池抬头望来,冲他诡异一笑,过于清瘦的脸庞在无明暗夜之中形同鬼魅。
“玉清池师弟,我们又见面了。”
玉清池不给他任何寒暄的机会,拔剑而起,脚下生风不染点尘,剑锋无情直击风雷而去。
然而数日未见,风雷的修为功体竟极速暴涨,此刻见玉清池招式凌厉却也未见丝毫惧意,见他攻来脸上笑意未变,不疾不徐,旋身扬手,脚下阵法忽涌刺目白光,继而又化为数不清的锋刃,势如汹涌潮水,朝玉清池袭去!
玉清池躲闪不及,心中暗自纳罕何以短短几日未见对方竟能有此长进,再加上心系师尊洛云寰,之前又被风月打伤,一时之间竟难敌风雷密集如雨的招式,连自身鬼魄的能力都来不及释放,转眼就被对方灵力化作的利刃抵在喉头。
“可笑!”洛云寰打断他的话,不屑一顾道:“你们师徒二人,一人是我敬仰有加的长老,一人是我信赖喜爱的师兄,竟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算计掌门一脉。你如今对我说这些是希望我感激你的不杀之恩,对你跪地感恩吗?”他心中盘算着此时距离玉清池乘比翼鸟离去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想必对方已经走远,心下一松再无顾忌,连带着对风月的态度也越发不耐厌恶,连师兄都不愿再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