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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官员心里头嘀咕,该不会当年苏府退婚其实给了徐知州些补偿,但知州大人嘴上拒绝却还是收了,现在苏小姐来讨了?

想到此,他们几人看徐长婴的目光不由带上了点不一样的意味。

徐长婴看了眼这几人的表情,又打量起海瑶那张毫无瑕疵的委屈脸,忽然轻笑一声,问道:“徐某向来一诺千金,从不食言,该还的东西我一定还,只不过,小姐的嫁妆,徐某确不曾拿过,小姐平白污我,不知何意?”

“王大人,李大人,你们听听徐知州的话。”海瑶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也对,我不过是个平头小百姓,被欺负了也没处可说,知州大人心里头还记恨着当年的事,我懂,可也不该这儿为难我,你要是心里头有气,大可大可来报复我,何必牵连我的父母?”

“我何时做了报复你的事情?”徐长婴越听越是莫名其妙,他心中虽然知道此时苏慈的话是故意这么说的,但心里头仍是被她挑起了一丝酸涩,当初明明是她是她

海瑶见他脸色都变了,心道这家伙该不会委屈上了,便见好就收道:“如果不是报复我,那就拜托大人将银票房契都还给我吧,这些可都是我苏府救命的钱啊!”

徐长婴僵硬的脸色似乎更冷,好半晌他才扯了扯嘴角,扬了扬首道:“苏小姐说的,是客船上的赃款?”

“对徐知州来说是赃款,对我来说却是傍身的嫁妆。”海瑶擦了擦眼角的泪光,一脸恳切地继续说道:“徐大人何时能还我?”

徐长婴终是明白她的用意,演这么一出戏就是催他快些把钱还了,只不过他确实不知道那是她的嫁妆,而他扣着这些银票房契虽然是为了办案,但是若这些银钱是她嫁入侯府的嫁妆,徐长婴忽觉心中一涩,躺在府衙的“赃款”瞬间变得烫手极了,仿佛他真的别有用心一般。

“好,苏小姐现下就可去府衙取回。”他在船上曾说过,三日后断案便可归还,眼下还未到三日,但今日海瑶的一番话,他已不可能再扣着不放。

海瑶见计谋得逞,脸上的委屈之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狡黠得意,“多谢徐大人,本小姐现在就去取!”

说罢,她笑吟吟地行了个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长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双凤眼明暗不定,让他身旁的几人更是不敢出声接话。

等到苏府的人都消失在码头,徐长婴这才变回了原本的淡然,又与一众官员聊起了新政的落实之法。

海瑶一刻也没有耽搁,当天下午就命人去府衙将徐长婴扣着的银票房契都取了回来,其实江匪的案子他已经办结,只是还在做最后的入册事务,压根不会逾期扣着银钱不放,但如今海瑶担起苏府的重任,一分一毫她都要算的清清楚楚,徐长婴扣她的钱前三天,可是一分利息都没给的,她可不得要快些拿出来以供周转。

至于今天的一番话徐长婴听了心里好不好受,她可就不怎么在乎,或者也可以说,她就是要让这人不痛快,刺了他那副清高端庄的模样。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海瑶一心都扑在了苏府的生意上,扬州城也在这位新知州的治理下井井有条,繁华如故,安宁如初,江上的匪徒少了,世面上也没了不知从哪里来的私银。

一转眼时间便过了两个月,从那天起海瑶便没有见过徐长婴了,但总能从她身旁的人嘴中知道他的动向。

这日她收了邀请函,扬州兵马司吴大人的母亲做寿,在扬州知名的灵犀寺摆斋宴,苏老爷虽然与吴大人有些交情,但是扬州官场都知道苏府与徐知州的过往,能避的都会避过,海瑶收到这邀请也是诧异极了,但听闻斋宴上除了她苏府,还有不少知名的商户,去一趟拓展些人脉也是好的。

因着是参加斋宴,海瑶打扮得极其素雅,只带了小环一个丫鬟,送了寿礼便由人领到了宴厅。

即便苏府是扬州首富,但是毕竟是商户,她只能坐在外厢,但这也正合了她的意思,这里的都是有些名头的商户,三两句下就能寻出些值得一聊的商机。

“苏小姐,早闻苏府在江南的生意风生水起,可有兴趣去京城看一看?在下在京城有不少的货路,江南丝绸,在京城抢手得很,苏府供货,我来分销。”

海瑶听着倒是来了点兴趣,笑吟吟地答道:“我在京城也是有些铺子的。”

“这我自然知道,可绝对比不上我的,不瞒苏小姐,我的路子能直通官宅大户,即便是皇家大内也不在话下,只要出了新样式,你我联手炒上一炒,不愁不出个抢手的新样式。”

这官员心里头嘀咕,该不会当年苏府退婚其实给了徐知州些补偿,但知州大人嘴上拒绝却还是收了,现在苏小姐来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