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未来美好的向往,就在科举前的一个月破灭了。

苏府当着他的面撕碎了那封定亲的婚书,甚至还给了他好些银两要他莫要纠缠苏慈,他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苏府已与关内侯府定了亲,过几日苏慈就要远嫁京城。

变化来得如此突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伤心,只想寻到苏慈问上一问,可他在苏府门外等了许多天,苏慈却连一面也不愿意见他。

徐长婴到今日都记得,他见到苏府挂起了刺眼的红绸,吹锣打鼓地将喜轿抬上了接亲的大船,而他只能远远看着那艘船消失在江面上。

可恨那时的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只能将这满心的伤痕掩盖起来,继续拾起案边的书卷,将每一个字都狠狠刻在自己的心上。

那段时日他过得当真是潦倒,日日失魂落魄的,连夫子都忍不住劝他想开点,他也不太记得是怎么熬过去,可能是恨意与不甘支撑着自己,才不至于一蹶不振。

回忆至此,徐长婴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如今他已高中状元得了官身,最难得的是让皇帝看重,寻常人都以为他会报复苏府当年的轻视,让那苏慈尝一尝恶果,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或者说,他要做的事情,比旁人想的更加疯狂。

关内侯府的大门上只亮着一盏灯笼,灯火影影绰绰的,似乎也昭示着它的没落。

徐长婴没有再多看一眼侯府,他转身离去,清隽的面容上只有一丝胸有成竹的淡笑。

而他走后不久,侯府旁的一棵老树不自然地晃了晃,已经在旁等待了许久的黑猫猛然一跃,谁知却是几道飞镖直取他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