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遥川的眼睛已经彻底看不清了东西,只听到耳边牧川熟悉的声音,他终于放下心来。
牧川从酒吧一路赶过来,在会所门口就看到了几摊血迹,还有被拉扯的痕迹,整个会所空无一人,就连个服务人员都没有,安静得吓人。牧川根本来不及想太多,一路跑到楼上,找到包间,又在门口一连解决掉了几个保镖。
看到季遥川安然无恙,他终于放下心来,背上季遥川一路从会所里跑出去。
等到了门外,大门打开,门口一排车辆拦住了他的去路。路苗站在车边,看到牧川背着浑身是血的季遥川出来,眼底满是担心。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他身上还穿着刚才在酒吧里的那件衬衫,在冰冷的夜风里,他像是独立在原地的一支青柏,风掠过他的身体,刮出来一道挺直的轮廓。
男人唇上叼着一根烟,微微侧头,很快有人跟上来点着了烟。火光在夜色中猛然一亮,随之暗淡下来,薄薄的唇略出来一滚儿烟,男人半倚在车门上,眼底冰冷淡漠,像是彻骨不化的寒冰,看过来一眼,那冰锥像是砸进了牧川的心底。
“牧川,谁给你的胆子插手这件事的?”
第17章 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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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四壁被不明材质的金属围起来的,房间里幽冷昏暗的光照在墙壁上,反射出来的光也带着金属天然的冰冷感觉。
牧川垂着头,双手被背着拴在身后。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总共就两个椅子,一个长桌,一个被牧川占着,另一个就摆在长桌的对面。自从他从会所里出来,季遥川被交给了路苗,而他自己,被谢廷醉的人带着关在了这里。
房间四面无窗户,只有头顶上一台小小的换气扇在嗡嗡地发声,他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有肚子里适时响起来的声音提醒他,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
门被打开,沉重的金属大门和墙壁碰撞的声音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牧川这才抬起头来,看到了进来的男人。
跟在男人身后的保镖自动站在门外,只有男人单独走进来,门重新被关上,走廊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只在房间里有了短暂的停留就被阻隔在外。
牧川脸上的杀意也在门被关上的一瞬间隐藏了下去,装得一脸尊敬面对着眼前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谢廷醉扫过来一眼:“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慢慢地低下头,唇上勾着似有似无的弧度,眼底却不带半点悦色:“谁给你的胆子插手这件事的?”
牧川的后背起了一层薄汗,谢廷醉这么多年心狠毒辣,喜怒无常,已经让牧川的心里油然而生了恐惧,即使他心里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才来当谢廷醉的手下。但是他自己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目的虽不是来他手下为奴,却在谢廷醉的面前把奴性刻在了骨子里。
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才勉强勾起来一抹讨好的笑:“老大……我喜欢小川,我不想看到他跟那个老alpha走,所以我才没控制住自己,闯进去救了小川……老大……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我接受惩罚……”
也不知道谢廷醉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牧川的解释,那双幽深的瞳孔落在牧川的身上,像是淬了冰,只消对上一眼,就能让人寒到心底。牧川被绑在身后的手心已经出了汗,粘腻腻地,心跳愈发的快。半晌,门外传来敲门声,解救了牧川。
“老板,人已经到齐了,就等您。”
谢廷醉看了看表,时间落在八点整,他眉眼间尽是不耐烦,掀起眼皮扫了牧川一眼:“牧川,你真觉得我有这么多时间陪你耗下去么?”
牧川心里一沉,一滴冷汗从额角滑下,他用尽了力气还在装蒜:“老大,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也好,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明白。”
门被打开,谢廷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牧川整个绷紧的身体在那一刻松软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眼神,让他不敢再回味。那一瞬间的心悸甚至让他感觉到,下一秒谢廷醉就会杀了他。
但更让他感觉到害怕的是,他能清晰地察觉出来,谢廷醉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看来他的计划要快点实施,不能再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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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遥川做了一个很久的梦,梦到他很小的时候,跟在妈妈后面胆怯地探出头来,看着自己即将要加入的新环境。那个高大严肃的男人自称是他的父亲,小小的季遥川很开心,他以为会多一个人来疼他,呵护他。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自称是父亲的男人却几乎没有给他过一个正眼瞧过。
季遥川的眼睛已经彻底看不清了东西,只听到耳边牧川熟悉的声音,他终于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