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疼得喘不过气来,扶着墙缓缓地蹲在地上,像是离水的鱼,挣扎着大口大口地喘气。
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双颊落下,刚才还喜笑颜开的眸子现在已经盛上了即将溢出来的痛苦。
季遥川,你的梦也该醒了吧。
他只是心情好赏你几个眼神,你还真就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醒醒吧。
梦也该到头了。
人应该有自知之明。
“你在做什么?!”
身后的一声怒喝,重重地顺着季遥川的鼓膜敲在了他的脑袋里。
谢廷醉怒不可遏的走进来,直接抓着他的胳膊,强行拖了出去。
季遥川被毫不留情地仍在地上,他没有任何反抗,就这么看着谢廷醉怒气冲冲地反手甩上镜子门。那扇脆弱的门不堪重力一击,撞在了门框上,尖锐的一声巨响,那面镜子宛如消融的冰山,坍塌崩坏,然后悄无声息地化了一地。
碎裂的玻璃横飞而来,划过季遥川的手臂小腿,甚至还有额角。
血流顺着眼尾滑落,温热的血染挂在卷翘的长睫上,颤颤巍巍地垂在眼前,染红了他的视野。
谢廷醉此时已经气急,他垂下身子,靠近了季遥川。他可能是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细腻的清香,混着晨起alpha天然溢出来的信息素,像是冬日突然灌进鼻腔的凌烈的风,清冷又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谁让你进去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