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路,他却还是没有一个目的地。
去哪?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他忽然有些怯懦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里还愿不愿意接纳他。
———————————————
半刻钟后,季遥川还是站在了这里。
已经是夜晚时分,正是酒馆最热闹的时候。小酒馆仅有的几层楼都亮着灯,透薄的窗户纸上映着来往喧闹的人影,站在门外还能听到里面时不时地露出来几声喧嚣。门口几个五大三粗的alpha喝多了,正互相搂着哭爹喊娘,尤为滑稽。抽着烟的花臂大哥从兜里掏出来几块看似化了又结成块的奶糖掏给门口奔跑着笑闹的孩子。
季遥川就这么站在门口,抬着脑袋站在空地上,那灯火通明的小酒馆明明就近在眼前,他却一点都迈不开腿走进去。
就在白日里,就在这个地方,他在所有人面前杀了人。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了,白天还吓到哭的孩子已经恢复了活力,东窜西跳,邻里街坊饭香飘远,酒馆照常营业,就连小旅馆都以一个不可思议的痊愈速度复原了。
仿佛所有人都不记得白天在这里发生过的事。
除了季遥川。
他过不去心里的坎儿。
他正发着呆,思索着要不要进去,酒馆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红衣的漂亮女人和一个个子很高的女alpha牵着手从门里走出来。她们谁都没有看到门外隐匿在黑暗里的季遥川,但是她们的出现,让本来差点就离开的他顿住了脚。
那高个子的女alpha手很自然地牵过红衣女人的手,在季遥川的记忆里,总是带着吊儿郎当的笑的那张脸却尤为紧张,还带着些羞涩。
红衣女人也是如此,即使她用泼辣潇洒当挡箭牌,但还是从那张脸上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欣喜和害羞。
然后……
她们两个漫步在了阴影处。
在已经被电得外焦里嫩的季遥川面前表演了一场法式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