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门隔了很久才被重新打开,季遥川走出门,正好对上了门外正担忧的景韵。
见他并没有太大事儿,景韵冲他一笑,刚才脸上的阴霾已经全部挥之而去,仿佛根本就没存在过一般:“怎么了这是,不能喝就别喝了,喝闷酒最容易伤身。”
“我没事,喝得有点多,”季遥川扯出来一抹笑,“今天有点醉,我就先回去了。”
景韵迟疑了几秒:“路上小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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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还是喧扰纷乱,而酒馆外已经是午夜时分,夜晚的天空也不减阴霾,遮住了月光,好像也遮住了一切光明,地面上的一切都隐匿在黑暗里,看不清楚。除了身后酒馆的喧闹声,只有不远处传来的几声不明生物的长啸,一天当中最冷也最阴森的时候不过就是现在。
外面已经不见了酒醉喧嚣的大叔,游玩跑闹的孩子,街边邻里的灯也灭得差不多,这空旷的世界里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冷风呼啸着从他的领口往下钻,一件薄薄的衣衫就好像是没有穿一样,冷风贴着皮肤游走而去,他被冻得一个哆嗦。
酒在身体里残存的热气都被这个哆嗦给消耗殆尽。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酒馆,转过头慢慢地顺着来路走出去,穷人区叫不到车,他一个人从酒馆门口走到了富人区,又一个人溜达了很远才叫到了车。
给司机报了位置之后,季遥川就一个人歪倒在靠背上,眼睛空洞地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出神。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就连后座的空调口都在冲着他吹热风。
也许是生理上的温度已经达到了理想状态,越发衬托得心底孤寂悲凉,空洞地像是缺了一块,那股寒气儿就顺着那片空洞蔓延开来,冻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冷。
胃里的不舒服感还在继续,不知道怎么的,他今天总是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损伤了胃,越是安静下来,那种隐隐约约的反胃感就越是清晰。
他尽量憋了一口气,锤了锤胸口,争取不在出租车上给司机一个惊吓。
手机忽然一个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