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衣的小哥本是酒保,在演出还未开始的时候老板娘瞟到谢廷醉进来,自己一边吩咐着他找了一套同样的白衣服在后台等着接应,自己去搪塞谢廷醉。
本来他想着谢廷醉应该会在听到老板娘的话之后打消念头,谁知道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本来都要走到门外的脚步又转了回来。
幸好酒保小哥及时接应,不然这绝对要露馅。
季遥川转过头,眼眸垂下了,他笑了笑:“我没事,多谢你。”
他淡淡地呼出来一口气,缓缓地闭上眼,让刚才的那个身影从自己的脑海里出去。
白衣小哥看出来季遥川的心情低落,也没有多说话,换下来衣服主动离开了房间。路忆山坐在他身边,看着oga的侧脸,眉眼轮廓都完美无缺,却敛着淡淡的忧伤。
他正想开口,季遥川首先站了起来,冲他一笑:“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别忘了找老板娘结工资。”
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那在心情不好时也要伪装在表面的笑,这是他一贯用来遮掩内心的表情。
路忆山看着他的眼,却没有像之前那样顺从地听他的话,反而张口问道:“哥,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季遥川犹豫了两秒:“我和他没关系了。”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少年的目光灼灼,毫不躲避地和他对视,“你在逃避对不对?”
季遥川一愣,少年早就长大了,不再是之前那个不过十几岁还未开窍的小屁孩,只不过小山一直乖巧地跟在他身边,反倒是让他忘了,身边的少年早就长成了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不是之前那个自己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孩子,或者说,他从来都不好糊弄,只不过为了迎合自己,把自己装成了一个傻子。
“你还小,别管这么多了,”季遥川装作淡定,勾了勾唇角,弯腰收拾起来舞台服装,“天不早了,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要把齐朔的遗物送过去了。”
季遥川收拾东西的手被另一双大手握住,少年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透着旷野猛兽的性感魅力,和季遥川白皙的手腕相触在一起,更是差距明显。
他的声音带着不高兴,故意强调道:“我已经过21岁了,我现在是个成年人,小川哥,我已经长成了可以保护你的男人,能不能别把我当孩子看?”
季遥川察觉到他话里的固执,自己先软下来,哄着他:“好,我知道,小山是个大人……”
“小川哥……”路忆山心里有一股无名之火,但是却压抑着,尽量不在谢廷醉面前释放出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成长,努力变得成熟,并不是让你再把我当作一个孩子来看,而是让你再难受的时候能依靠我,在不开心的时候能向我倾诉,我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你一切的心事,你难道就不能……就不能考虑一下我?”
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软了下去,因为这句话是路忆山积赞了六年的勇气,他本以为自己说出来的时候会带着张扬自信,谁知还是荒唐落败。
季遥川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许久,忽然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一直想帮我分担一些,但是我总觉得不想让你去经历太多苦。我一直把你当弟弟来看,我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弟弟去承担太多,去感受你本不应该去感受的东西,我想让你好好地长大……”
季遥川的一席话,把路忆山的心打入了谷底。
他心心念念喜欢的人,始终把自己当作弟弟。
真他妈够讽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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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端着一脸的云淡风轻站在吧台前,其实心里早就紧张得翻了天,目光从眼尾飘过去,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从后台出来。整个人落魄又狼狈,出来的那一瞬间,像是根本分不清了方向。
酒馆舞台上换了一波人,浪子歌手摇头晃脑地吟唱着不知道什么年份的歌曲,托着长音的故作姿态,显然已经不受现代听众的喜欢,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抬起眼来看一看,大多数都端着酒杯浇愁的浇愁,撩骚的撩骚。
谢廷醉从后台走出来,方才还激动到心跳加速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他现在就像是过度兴奋的狗狗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冻得他从心到身,都没有了知觉。耳边一切嘈杂都被隔绝,喧扰的人群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小司机刚听完演出,就发现自己身边的老板没了影儿,整个酒吧里灯光昏暗,他眯着眼从后绕到了前,终于在吧台前找到了这个像是刚跟人打了群架的老板。
“老板……你这是怎么了?”小司机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白衣的小哥本是酒保,在演出还未开始的时候老板娘瞟到谢廷醉进来,自己一边吩咐着他找了一套同样的白衣服在后台等着接应,自己去搪塞谢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