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喝酒了,突然对这东西有些陌生。
他就这么坐在窗前,看着窗外,他的心里空落落的,疼得发紧,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释放。
这六年的时间里,他连悲伤都是无声的。
他的骄傲,他的感情,随着那人的离去,被生生从骨头里抽出来,磨碎了,碾磨了,随之而去了。
他的疼在那几天里达到了极致,后来的痛就是缓慢的,疼痛程度不及那时半分,却绵延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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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季遥川起了个大早,头一天小山心情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对话的原因,他一个人在酒馆里呆到半夜才回来,估计还没醒,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归还齐朔的遗物。
他在离开之前,顺手从墙上拿下来那个白色的狐狸面具,面具是软的,他折起来放在怀里,以防万一。
根据老板娘给的信息显示,齐朔的父亲在前几天病重去世,他们原本的房子已经卖了,他的弟弟辞了工作,选择接替了父亲的职业去做了一个守墓人。
他根据地址一路到了郊区,这里是前几年刚建立起来的墓群,方圆数十里还是未开辟的荒原树林,一片墓地就这么突兀地存在于这一片荒原绿地之中。
他怀里抱着盒子,墓园外还未正式修缮好一条路,他就这么沿着斑驳不平的路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走去墓园。
在他还离墓园很远的时候,那里就已经等候着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纯黑色中山装,眉眼带着温柔敦厚。见他过来,恭恭敬敬地朝他鞠躬:“先生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季遥川看着他的脸,从他的五官眉眼中找出了些许和齐朔相似的模样,都是一样眉眼天然带笑,儒雅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