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是帮他清理过才睡的,只是到底也出过汗,周言谕将睡衣脱去走进淋浴间,进去前瞥见自己身上的斑斑点点,尤其数胸前和锁骨边缘最多,背上似乎也有不少,然而周言谕却不太能想得起来这些当时都是被怎么弄上去的,在此之前他除了罕见的两次醉酒外,就没有头脑不清楚的时候,然而这几天他却发现原来脑袋真的能变成一团浆糊,每每在那样的时候,所有的细节都好似在放大却又不被自己所认知,模糊中仿佛能感受到极为细致的抚触可就是辨不出具体方位,好像哪儿哪儿都不属于自己,不受自己所控,偏又能感知至深,以致屡屡失神。
水流经由花洒冲在身上,周言谕抹了一把脸,将打湿的头发全都捞到脑后,他的双腿还有些发软,腰上两侧留下了一对十分对称的手掌印,一低头就能看得到,这还只是今天留下的,前几天的痕迹退掉了一些但依然能见,可以说他浑身上下都是沈熹留下的记号,这让周言谕想到很小的时候,沈熹就总喜欢在他的课本上做记号的事来,而且不止是课本,还有他用的杯子,他的水壶他的饭盒,甚至连他宿舍里的被子都出现过一个“熹”字,至于那个“熹”字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至今都仍是个谜。
周言谕穿好衣服走出浴室,沈熹已经醒了,见到周言谕穿着周正的一身出来,笑着晃了晃手机说:“伊安约我们今晚去酒吧。”
周言谕微点头,沈熹也从床上起来,特意绕道周言谕身边亲了亲他的脸蛋,刚洗过澡的周言谕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沈熹从刚才就努力压制自己闯进浴室的冲动,这会儿也十分克制的只是亲了一下,实在是这几天放纵过了头,提醒他不能再这样放纵下去,否则又哪里只是亲一下就能收得了场的。
沈熹去洗澡,周言谕拿出手机翻了翻,发现结婚照下面的评论已经多的飞起,置顶的沈熹转发的抽名额那条更是吸引了评论大军转移阵地,前赴后继挖空心思洒出各种祝福语小段子来,堆叠的琳琅满目的,周言谕耐心绝佳,又是一目十行,他手指轻轻点了几下,选出一条他觉得最恰到好处的祝福语来。
“花团锦簇新人笑,灯火阑珊舞笙箫,并肩齐驱君子誓,不离不弃携手老。”
周言谕转了评论,并在后面发了简洁的“谢谢”二字。
沈熹洗完澡出来,凑过头去瞄了一眼,然后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我最喜欢这张,回头把它装裱起来挂在卧室里。”
他指的就是两人对望的那张,然后又说:“这几张就放客厅。”
那天的照片着实拍了许多,伊安当天回去后就加急冲扫了出来,选出来放到fb上的六张是沈熹最为满意的,当然其他的他也都喜欢得紧,但不打算公开出来,说是要和这次度假的照片一起专门做一本相册收藏,家里相册本来也有许多,都是沈熹有心留起来的,有时候随手拍在手机里的他也会挑出来送出去打印,周言谕知道这些相册都被沈熹收在书架上但其实他并没有拿出来一张一张翻看过。
周言谕在很多事情上对沈熹都是非常上心的,可是现在回过头来看,他发现原来自己还是忽略了不少事,这些事或多或少都隐藏着沈熹的心事,也是沈熹从不声张的,直到如今沈熹才好似松了个口子,于是让过往点滴都有了可循之迹。
周言谕不似沈熹那样会说话,但他的眼睛在面对沈熹的时候却是不藏情绪的,沈熹注意到周言谕的视线,分明瞧出了那里面的探寻,因而就笑了,打趣说:“你这样看着我,又会让我忍不住想要亲你的。”
周言谕那样正经的人,对上沈熹的不正经,就只有落败的份,更别提这几天他还没能适应沈熹含情带笑的目光,于是沈熹这话顿时就让周言谕手指一抖,心尖也跟着微微一颤,脸一下子就热了,也亏得周言谕表情从来牢固,他垂眸看手机,焦距却无法集中在手机上,口中说:“我选了一条,不如你也来选一条吧。”
沈熹没戳穿周言谕的伪装,而且最初周言谕还没那么容易害羞,沈熹总结了下觉得那应该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但是这几天不断被自己折腾,估计周言谕也尝出了其中的各种滋味来,这就如同一件事从一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习惯,过程中甚至形成了条件反射那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如同信号一般,沈熹自然是情之所至,也带了几分有意,他都下定了决心要掰弯周言谕,当然要不遗余力,他要周言谕对自己动心动情,要他情不自禁,要他不能自己。
“好啊。”沈熹没拿自己的手机,而是直接走到周言谕的身后,一手越过椅子搂着人,一手托着周言谕拿手机的手,下巴枕着周言谕的肩膀,呼吸就在周言谕的耳畔。
沈熹是帮他清理过才睡的,只是到底也出过汗,周言谕将睡衣脱去走进淋浴间,进去前瞥见自己身上的斑斑点点,尤其数胸前和锁骨边缘最多,背上似乎也有不少,然而周言谕却不太能想得起来这些当时都是被怎么弄上去的,在此之前他除了罕见的两次醉酒外,就没有头脑不清楚的时候,然而这几天他却发现原来脑袋真的能变成一团浆糊,每每在那样的时候,所有的细节都好似在放大却又不被自己所认知,模糊中仿佛能感受到极为细致的抚触可就是辨不出具体方位,好像哪儿哪儿都不属于自己,不受自己所控,偏又能感知至深,以致屡屡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