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附近租个房子,招待所前台的女同志跟我说来这儿找您。”余酒开门见山地说道。早点找好房子,早点收拾好可以住进去, 住在招待所里吃饭洗漱都不方便。
木匠停下手里的活,拍了拍身上的木屑, 定定地看着他, “你是哪儿的人?来这边做什么的?”
“我从桂省来的, 我和我爱人考上了对面海市大学, 去年考上的, 刚好孩子出生了赶不上开学,和学校申请了九月份才入学。家里也没个长辈帮忙,就把孩子也带着过来了。住在学校不方便,所以想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住。”余酒解释道。
木匠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就是你和你媳妇儿还有孩子三个人,想租个多大的?”转身进里屋翻了一串钥匙出来。
“还有个婶子是我们请来帮忙带孩子的,您看看有没有些小院子?”
木匠领着他出去,把家门关上,背着手在前边带路,边走边说:“你要租个院子那要贵些咯,你们三个大人,只有一房的小院子不够住,两个房间的院子都没了,去年就有,全租给你们学校的学生了,都是拖家带口过来的。还有一三个房间的院子,大一些,但是也贵,要十八块钱一个月。听说你们大学生上学还有十几块钱补贴,你要是不差钱你就租了。不是我跟你吹,在这一片儿,我这儿的房子是最好的,也是最便宜的。还有便宜的那你得往下边的村里找了,那里便宜,不过离学校也远,走路差不多要四十分钟。”推销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这一片的房子基本都是交到了金叔这里统一出租,他就收点辛苦费。这里原来是个村,很多本地人搬走了或者是在市中心做工不常回来,这一片空了不少房子,是因为恢复高考这边大学城多了不少学生才慢慢热闹起来。金叔家在这一片有威望,大家伙都信他,把房子交给他统一出租就是怕有人随意哄抬房价招人眼红。
余酒也没接话,只说:“一个房间的咱就不去看了,直接去看三个房的院子吧,我看看合不合适先。”
人家木匠确实说的不假,这个院子看着是挺大的,比他们在公社那租的院子还大一些。三个房间,一个厨房,院子里边还用砖圈出来一块长方形的地种了一排的花,里边收拾得干净整洁,家具看着半旧不新,但床架、书桌柜子都有,就中间的堂屋空空荡荡。
最最让余酒满意的就是这里自带厕所,听说是这边基本家家里边都自己建的厕所,公厕很少。以后上厕所不用跑到外边去,挺好的。厕所就在进院门右手边的角落里,和正对院门的房子以及在院子左边的厨房都不靠近,反而是和那一块花地挨着。
余酒对整个院子挺满意的,住进来稍微收拾一下,在厨房边上搭个小房间用来洗澡用,再买些日用品进来就行。唯一不好的就是这边没有水井,打水都是巷子口外边的那排水龙头去接,好的就是这个院子离得近。
木匠又给介绍说这附近住的基本都是海市的学生,现在还放着暑假很多人回家去了,等开学来了这里就热闹了。
余酒看了里边的布局和家具,又在院子附近逛了逛。院子就在巷子口这,出去方便得很,出了巷子走到马路边,对面就是海市大学的正门,从这里走去学校最多也就五分钟的事儿。
“你看这院子行不行?要定就要赶紧的了,过个十来天又有一批大学生来上学了,房子不愁没人租的。”
余酒还是没表态说要不要,只一脸为难纠结:“叔,我们也是从外地大老远来的,但是您也知道桂省比海市穷多了,我和我媳妇儿要养自己还得养孩子,这个房子确实太贵了,您看能不能再少点?”
木匠又侧目看看他,穿得整齐干净,但是也没看出是个有钱的,沉思了许久,才道:“那就十六块钱一个月。”
“凑个整,十五块吧。您看,我这夫妻俩要上学,还从老家请了个婶子过来帮带孩子,也得给人家工钱啊是不是?学校有补贴,这又租房又请人的,都不够我们一家一个月开销的。咱们在这里读书得读四年,这一租就是四年,也省得您经常得带人来看房子,是不是?”
“行吧,那就十五租给你了。咱们这儿都是三个月交一次房租,今天是6号,三个月的我也不收多你的,你给四十块就成。你叫我金叔吧,以后每三个月你去我铺子里交租就成。”金叔也爽快,从那一大串钥匙里解出了这个院子的钥匙递给他,“咱们这儿没那么多事儿,不搞什么合同,大家和和气气有事情好好商量,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但要是跟我耍横,我这一片都是自己人,不怕人闹事。”
“我想在附近租个房子,招待所前台的女同志跟我说来这儿找您。”余酒开门见山地说道。早点找好房子,早点收拾好可以住进去, 住在招待所里吃饭洗漱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