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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酒抿了抿嘴,抬头表态:“应该的,养老钱是应该给。”

自己媳妇儿这些年温温和和的,现在这个伶牙俐齿的模样也怪招人稀罕的。

绕来绕去就是之前抢工作的事情,林海觉得亏心不好说什么,徐燕和林前理亏更加没立场说话。至于白雪,现在林小北回来把家里关系捅破了,说白了,这是人家林家的家,她和林前其实就是个外人。

这一顿饭余酒和林小北吃得开开心心,看见不喜欢的人吃瘪就是下饭。

一连待了三天,这三天林小北把恶毒继女的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使唤徐燕做这做那十分自然,一点不如意就要去门口吹吹风晒晒太阳,遇到上来说话的邻居就要多说几遍这些年下乡去了,以及当初为什么下的乡。这下可好,以前大家不知道什么情况,现在都知道了是徐燕这个后妈把继女的工作抢给了自己改嫁带过来的儿子。

把徐燕气得白天都带着小儿子去单位上班,下班到点了也在外边溜达许久才回来。林前和白雪去了单位被人指指点点也气得恼火。

林小北气也撒得差不多了,她没想到还能有什么招可以气他们,准备明天就和余酒回海市去了。住别人家里总归不那么顺心,还是自己的窝最舒服。

没想到还有个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钟琴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林小北,在她们不远处,余酒抱着孩子晃悠,眼睛却一直盯着这边的动静。

“你不是林小北,你是谁,从哪儿来的?”钟琴突然问道。

林小北心里咯噔一下,又好笑地反问:“我不是林小北我还能是谁?你讲的这些什么鬼话。”

“原来的林小北,下乡之后一直都是在下地干活,没有当上小学老师,没有认识余酒这个人,而是和秦远森谈对象,直到1977年恢复高考,秦远森考上大学回了城,林小北落了榜只能继续留在乡下。林海也没有给她找工作机会,甚至在她后面生病时不顾她的来信求救,让她死在了乡下。原来的林小北是考上了大学的,你知道她为什么是落了榜吗?因为秦远森把她的通知书藏了起来,就是为了骗她的积蓄好让自己上大学。你不是林小北,原来的轨迹不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你到底是谁?”

对上钟琴通红的双眼,林小北眼里的震惊没藏住,“那你又是谁?”

“我?我在乡下患了流感,下地做工太累没钱去治,病死在了81年的除夕夜。可能是老天都看出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再醒过来我就成了钟琴。”

林小北缓了好久才消化这个消息:所以,她现在这个身体和灵魂还分开了?

“那原来的钟琴呢?”

“她上山挖草药,不小心失足摔下来磕到脑袋没了。本来村里人都要把人抬去埋了,我变成她之后又醒了过来。”

俩人都沉默了。

“那你呢?你是谁?”钟琴又问。

“我也不知道,从在医院醒过来我就在这儿了,前面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林小北不敢说自己是未来来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事情只能深埋心底,不能挑战人性。要被人知道了她是从未来来的,谁知道会不会因此被人各种威胁套消息。谁掌握未来发展趋势,就能早别人一步抓住机遇,搞不好被抓去当作外星人一样研究都是有可能的。

钟琴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你说会不会你就是原来的钟琴?因为摔下去被撞到了脑袋所以不记得原来的事情了?所以正好是你变成了林小北,而我变成了钟琴!”

讲得好有道理!!!她决定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你这么说倒是很有可能,不然为什么是我们有了这种奇遇呢?!”林小北眼睛一亮,像是解开了自己这些年的困惑。

钟琴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个真相,俩人同病相怜,钟琴对林小北就更加亲近,欣慰地笑道:“在我的原来的记忆里,余酒是大队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他家的情况我大概也知道,家里那边亲生的长辈管不到你们这边,他看着也是个知上进会照顾人的,你能和他走到一块儿我真为你高兴。一帆也可爱,难得把人生过得圆满,要好好过日子。别的不用管,林家,以后就别来了。我这个人记仇,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早晚收拾林家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这些话,林小北觉得有些心酸又心疼。

“那你呢,现在过得好不好?”

钟琴幸福地笑着,“很好,我现在在读大学,也和之前谈的对象结婚了。他这几天下乡跑业务去了,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带他去海市看你。”

“好啊,有空去海市玩,我们在那边租了个院子,欢迎你来做客。”

余酒抿了抿嘴,抬头表态:“应该的,养老钱是应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