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宁眼底满是心疼,“应该是真的。姑娘,你自己还病着呢,就别再关心旁人了,如今六殿下的病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她现在很后悔,当天为什么没有跟在姑娘身边,如果她在,是绝不会让姑娘跳水救人的。
沈亦槿想起落水那一幕:画舫二层的侍卫,假装不会水的李彦逐,还有太子毫不掩饰想让李彦逐淹死的态度。
很难不让她怀疑,李彦逐根本没病,这又是他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但对于她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坏消息。病弱,已经成了如今她唯一可以靠近他的理由。
“芷宁,梳妆。”
说着沈亦槿就要下床,芷宁扶住她,“姑娘,你要做什么?”
反正经过上元节一闹,她更没什么好掩饰的,“让厨房熬好参汤,我们给六殿下送去。”
“小妹!”站在门口的沈常松又心疼又气愤,“六殿下都明确拒绝你了,你还去做什么?”
“哥,你不懂。”沈亦槿推开扶住她的芷宁,自己下床,往梳妆台走去。
沈常松一下子抓住她的小臂,将她拖到床上,“父亲因为你的事已经几天几夜不能合眼了你知不知道!见你生病,父亲舍不得责备你,你又怎么舍得让父亲难过!”
沈亦槿的心一下一下疼着,想到父亲彻夜难眠的样子,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常松见沈亦槿眼中噙着泪,语气不由软了下来,“小妹,如今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太子大度,对我和父亲如初,但我和父亲却很内疚,我们不该和太子以外的势力扯上关系,既然认定了要跟着太子,就要忠心到底!”
沈亦槿看着兄长的眼睛,那样坚定。他明白父亲兄长重情义,这本是值得称赞的品质,但她却由衷希望父兄能狡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