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芽?是阿芽吗?”里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她气息不稳,好像随时都会断气。

阿芽还是不说话,她扯着时倾,要她进去。

时倾在树洞口看了一眼,最里面躺着一个女人,还有一股肉沤烂的味道。

年年闻着都犯恶心,不停干呕。

被唤做阿芽的女孩哀求地看着时倾,想要她进去。

时倾深吸一口气,来都来了,那就进去瞧瞧吧!

进去才发现,里面的味道比外面难闻十倍,直接熏的人流眼泪……

时倾和年年瞬间变的泪汪汪。

那女人躺在地上,一双腿血肉模糊,可见白骨,仔细看还能看见蠕动的白色肉虫。

“咳咳,阿芽,不要再麻烦别人了,我没救了……”

她也是逃难的难民,本来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日子很有奔头,哪晓得遇到灾年,庄稼全部旱死。

她从北边逃到南边,丈夫和孩子都死在逃荒的路上,本来她也打算一死了之,结果她在半路遇到了一个小哑巴。

小哑巴不说话,看起来和她孩子差不多大,她就舍不得死了,重新对生活充满希望。

她给小哑巴起名叫阿芽,春天的芽,寓意希望……

她去做苦力,去码头卸货,一天挣几个馒头,突然一天,车翻了,压断了她的双腿。

饭都吃不起,更无力医治,拖到现在,已经无药可医。

“你们就是送阿芽香囊的姑娘吧?”她好像回光返照,竟然有了力气坐起来。

时倾点点头。

“我想也是你们,现在好心人不多,姑娘,以后你们可别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她说一句话要歇好长时间。

时倾看到她身边有好多花,有枯萎的,有正在盛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