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猪不过男人巴掌大小,但是造型美观,色泽莹亮,形象浑厚饱满,生动诙谐,活脱脱的贪吃小花猪。

霍慎指尖落在小花猪圆滚滚脑袋上,磁性而富有魅力的嗓音解释:“西北特有的彩塑,妙在似与不似之间。”

“特地给竹吟的吗?”

“你说呢?”霍慎反问。

即便四年过去霍慎依旧保持当年习惯,只要去到一地方就会会给她带礼物,这让她心里瞬间对两人感情放松不少。

季竹吟眼底浮现欢喜松快,她捧着霍慎送给她的小花猪,丹唇轻启:“谢谢阿慎。”

“你我之间何谈谢字?”霍慎偏了偏头,继续道:“你不爱吃腊制菜色,不然该让人送腊驴肉回京,西北用特殊手法熏驴腿肉制作而成,洗净上头烟灰后驴肉色泽红润,质地细密好看,不论是炒还是蒸皆酥香可口,五味俱佳,百食不厌。”

随口就能提起对方喜好,就像已经记在脑海深处,这让季竹吟愣着看向霍慎,回过神后她脸上笑意越发浓厚:“没想到阿慎竟然还记得我口味,不过如果是阿慎喜欢的东西,竹吟应该都会喜欢的。”她说的话里似乎藏着话,看着像是指物件又像是指人,不由得让人细思她是不是在暗指自己不会容不下苏清清。

抬眸望向眼前温婉贤淑的女人,听到她暗藏玄机的话,霍慎唇畔似有若无地勾起笑意,“竹吟喜欢就好。”说完,霍慎话头一转,“你怎么回京了?我记得近段时日是卫国公夫人到善化寺焚香诵经的日子,你该陪在卫国公夫人身边的。”

“可我实在放心不下阿慎,不回京城我心里都不得安宁……原本想过来瞧上一眼,照顾照顾阿慎的,可是我怕给阿慎添麻烦。”季竹吟说话间眼神不断暗暗撇着霍慎,仔细打量他脸上神色。

“哪里能让你照顾我,这些事情有王府下人足矣。”

听到霍慎口中突吐出“王府下人”四字,季竹吟的脸色有些古怪,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照料霍慎的人,一直都是他从西北带回的苏氏,可如今霍慎却跟她说有王府下人照顾他,按理说他不可能不知道是谁照顾的他,那是不是意味着苏氏在他眼里犹如下人?

不过季竹吟可不会傻乎乎地直接开门,她今儿过来主要是探探霍慎情况,见到他还能谈笑自如,便清楚他身体还没有到很坏的地步,总归只要时间足够是能养好的。

两人交谈不过小半刻,季竹吟就提出告辞,懊恼自己不该打搅他养病,说话间她不断用眼神瞥着霍慎,温婉眸子此刻更像勾人的钩子,在霍慎面前她一直都是体贴小意,顾全大局的姿态,可又时不时的朝霍慎抛出诱饵。

“这王府还如从前,你想几时来就几时来,不着急一时半会儿。”他没有再留季竹吟,却又在喊福子送她出府后,倚靠在窗台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季竹吟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立马回身往后面望去,见到霍慎趴在窗沿之后,她眼底闪过深思,高兴的朝霍慎摆手,而后如她所料他好脾气地在回应她。

等再也看不见季竹吟背影,霍慎指尖在榻上小几上轻轻点着,点过的地方连起来能组成一盘棋局,一场从更早以前就开始,到现在仍不曾结束的局。

他支起脑袋半阖眼眸靠在小几上。

真永远是真,假永远是假,都说戏做着做着就成真了,可他清楚这样的事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