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犹豫一下，“理论是不可以。”

迟意深：“理论不行，但是实际操作应该可行。”就像是蓝星上的马路，地上划了线标记只能单向通行，但只要是路，车子就能过去，违反规则逆行的一大堆。“只要我能承担得起罚款。”

系统犹犹豫豫道：“宿主最好不要这么做，按照玄幻侧的说法，这条通道就算可行，也是只给亡魂通过的，活人的祭品之所以能够抵达，是因为那上面带有活人的愿力，在注重灵魂的世界里，活人的灵魂是非常珍贵的，拥有数不尽的潜力，是所有黑暗传说中魔鬼都想要猎取的祭品。灵魂的重量非常轻，活人的愿力也非常轻，所以才能通过这条狭窄的通道，宿主您是活人，您挤不进去的。”

迟意深不觉皱起了眉，“如果我强行要挤进去呢？”

系统小声道：“那您大概会像是被压扁的夹心一样，无声无息地爆开了。”

迟意深：……

他沉默了许久，才出口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我愿意支付成就点呢？”

小云朵停住不动了，大概是因为一向抠搜的店主这回竟然舍得大出血，系统震惊得一时忘了言语。

在它的沉默当中，迟意深意识到不对劲。位面商店系统的穿梭功能非常强大，能够自由穿梭在不同的世界里，来到这个九级位面后受困于副本当中也就算了，怎么现在找到了一条通道，系统还是不肯带着他穿梭？

在迟意深透着怀疑的目光中，系统小心翼翼道：“宿主，可以是可以，但是经过严格分析，您并没有这个必要，而且身为辅助系统，我也不能让您过去。主神对深水星的统治显然已经根深蒂固，根据系统的知识，这种能在九级位面里翻云覆雨的存在，必定是十级甚至十级以上的存在，位面商店系统目前还无法完全屏蔽主神的探查，哪怕您花费了足够的成就点抵达深水星副本之外，也会立刻被主神发现，以主神目前对深水星的影响力，哪怕他无法击破位面商店的防护罩，也能发动民众，让所有人都不相信您。到时候无法达成交易，商店就没有任何进账，更不可能拯救这个位面。”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条通道，结果却不能过去，迟意深有些憋屈，他道：“我现在也攒了不少成就点了，难道还干不过主神吗？”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这话有点问题，缓了缓才接着到：“系统，我有点烦躁了，我觉得我已经在副本里浪费了很多时间，既然已经查明了真相，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冒一点风险的。想要做生意怎么能一点风险都不冒？蓝星上普通生意人都要承担创业失败亏本倒闭的风险。”

系统：“可是宿主，您为什么烦躁，为什么要冒险呢？这里是深水星，并不是您的家乡。”

是啊，他为什么烦躁，为什么要冒险呢？如果他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他的家乡该怎么办？

迟意深怔了一怔，他们在安静的祠堂中对视了一会儿，他才缓缓道：“大概是因为愤怒。主神那么强大，它想要灭绝深水星所有的灵魂也并非做不到，可是他却不动手，反而要绕那么一大圈让他们自相残杀。杀人何必诛心？”

他终究还是个普通人，他共情了这个世界的人。

小云朵飘到他身边，把柔软的一部分塞到迟意深的手里。【宿主，您是店主，是商人，您的生命与灵魂都属于位面商店，规则不允许您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迟意深闻言揪住了云朵软绵绵的边边，如同在商店系统冰冷的规则之下，感受到了一丝柔软。

他用力吸了一口气，又揉揉面庞，总算驱散那些冲动，变回了冷静从容的店主。他道：“既然人不能过去，那么送些东西总是可以的吧！”

系统这回非常积极，“可以的宿主，只要支付几百成就点，就能将商品性质转化成灵界通道能够接受的成分。实现偷渡。”

迟意深听见“偷渡”这个词，不由扯了下嘴角。

明明是正义的事情，却搞得好像偷偷摸摸的小贼一样。

他打开了商店系统的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