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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才知道陈听白怕出来的时间太久又要输液纸尿裤会满,所以从今天早上起床就没有喝过一口水。

“你这不是胡来吗?退烧消炎可不就是要多喝水吗,合着这针水是白吊了。”徐邵华觉得好气又好笑,急忙从胡聪留下的那个大书包里找出水杯给陈听白接了一杯温水,把吸管口凑近在陈听白的嘴边。“快喝吧,多喝点。多喝水,才好得快。”

陈听白不敢乱动,怕再跑针又要麻烦护士一趟,只能偏过头去大大地喝了几口水。徐邵华见胡聪停了下来,收起了水杯,又问:“你想不想喝红豆汤,我装保温壶里的,还热着呢。”

陈听白推辞说:“太麻烦了,不用了,我……在外面不吃东西。”

他虽然右手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比起双手健全,一只手总是麻烦。为了避免在外面的时候狼狈,他不会在外面进食。

可是徐邵华还是弯下腰来把他扶了起来。

陈听白腰身没有力气,整个人向前倾倒靠在徐邵华的怀里。

这两天陈听白的体温已经趋近于正常,只不过还有点低烧,呼出来的鼻息有点烫,全部呼在了徐邵华的耳朵上,徐邵华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红豆汤煨得软烂,沙沙的口感伴随着桂花糖的香气,一点都不腻,正好合适给口淡的陈听白吃,徐邵华喂的很慢,陈听白也吃的很慢。

陈听白在想,好像一副《祭侄稿》换一碗红豆汤,也不亏。

陈听白这个人觉得,除了至亲挚友,其他人不配他给予更多。

更多的希望,更多的热情,更多的耐心。当然,他也不配别人给予他更多。

他始终觉得人与人交际,要有分寸,不要期待太多,这样的话,失望也就不会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