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八年前,我爸爸跑大货车,从尚京返程时出车祸去世了。”莫仙脑袋靠在谢浔阳腿边,摆弄着被角,“妈妈和姐姐说过年是全家团聚的日子,村里家家户户外出打工的都赶回来,可是我们家再也聚不全了。”
谢浔阳呼吸一滞,没想到莫仙轻而易举就把家里最深的伤痛讲给他听。
“可是现在她们也好多了,我们年过的跟别人家一样热闹!”莫仙的语气倒跟平时一样,“姐姐说,爸爸只是先行一步,去为下辈子我们的家做准备了,总有一天他又会变成我们爸爸。”
“你的妈妈也是,她要先一步投胎,先一步长大,先一步读完书,先一步盖好房子布置好家,才能做好准备跟你见面啊!好多事啊……”莫仙掰着指头认真算道,“你要多给她一些时间。”
半晌,没有听见回音,莫仙疑惑地抬起了头,正落入谢浔阳赤红的眼中,有泪从挺直的鼻梁边滑落,可是却见他笑了。
头被重重揉了揉,嗓音沙哑:“傻瓜。”
谢浔阳深吸一口气,声音温柔:“过来,陪我一起看一封信。”
“谁的信?”
“应该是……与我母亲共同生下我的那个人。”
“?”莫仙听糊涂了。
谢浔阳缓缓展开了信,也将自己最难以提及的故事,讲给了莫仙听。
谢浔阳一直以为自己家庭幸福,父母各有事业,繁忙却也和睦。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一向要强的母亲坐在沙发上哭的伤心,第一次冲父亲发火,控诉他与秘书不清不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