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转八拐后,陈越的车停一个老旧的小区旁。
四周有不少建筑都已经打上了临时隔离外围,被划分为危房,警示行人不要靠近。
陈越下了车,走到小区铁门口,探头往里望了望,旁边有个老头在打盹,陈越叫了几声,讲明来意,老头也没多问挥手就把他放行了。
小区的那块空地上长着的榕树已经被人砍掉,只留下一截干枯的树桩孤零零地杵在那里。他小时候玩闹的沙地已经被铺上了水泥地,搭了个遮阳的大棚,好几辆电动车和自行车摆在那里,俨然是个小型停车场了。
陈越走到那个树桩旁,像多年前一样,习惯性地抬起头,目光汇聚到单元楼的五楼。
还是和以前一样,阳台冷冷清清,什么花草盆栽都没有,光秃秃的,只有生了锈的栏杆。除了那个总是穿着黑色衣服隐循在阳台角落里的少年不在外,其他的都一如从前。
陈越没有钥匙,开不了单元楼的大门,只能在一旁等人开门。
正午的太阳穴很烈,他躲到旁边的那个大棚下,刚站定,一只小猫就突然从一辆小电车后面窜了出来,也不怕生,朝他喵喵了几声,竟熟练地歪倒在地上露出个脏脏的灰肚皮来。
这是在讨吃的了。
陈越身上什么也没带,只好跑出小区,兜了一圈才发现个杂货店。他担心小猫等得太久走了,挑了个白面包急匆匆付钱后就一路跑回小区。
小猫像是在知道他会回来似的,乖乖地蹲坐在原地。
陈越把面包一块块撕下来喂给它。小猫低头吃食,脑袋上支棱起的小耳朵一颤一颤的。
他看着他,突然想起小时候他还住在这里时,附近也有很多流浪猫,看起来瘦骨伶仃的可怜极了。他每天放学总会碰上一两只猫尾随着他打滚乞食。
所以他的书包,总是鼓鼓的,除了书就是各种猫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