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甘心?奋力挣扎,混乱之间,脑袋摔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密密麻麻地围剿上来。
痛悸间,身体陡然踩空失重,他惊恸地睁开眼,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
来自浓度为04%的来苏水的气味和浑身密密匝匝的神经疼痛告诉他自己正躺在某家医院的病床上。
他的头被人用纱布厚实地包扎过,像无端戴上了一只笨重的头盔般,一个转头的动作都十分地艰难,视线缓慢移动,自上而下,先是不停冒着小泡的药瓶,透明的滴斗,顺着软管滑下,最后落到伏在他身边的一个留着黑短发的脑袋上。
莫冬企图感知自己的双手,发现左手被另一只手松松地包裹着,湿热黏腻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地想缩回自己的手。
但他这边一动作,包围着他的那只手就立刻条件反射地紧紧捉住了他。随即那个黑脑袋动了动,抬起来。
一双深黑色的大眼就这么和他撞上,眼底的青黑色的眼袋带着宿夜奔波的疲倦。
视线陡然交汇,那双眼睛立刻亮了亮。
“你醒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痛吗?”
“哪里不舒服?”
莫冬还没从混沌迷糊的梦意中脱身而出,看着眼前那人一股脑对他迎面撒来的关切与紧张,他完全不知作何应答。
明明前几天,他连自己的手都不肯碰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