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上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件事情上心,又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的主角产生担忧,想来想去,他觉得大概是他潜意识里认为这件事,是因为自己阻止的不够及时,才变成现如今这幅面目全非的样子。
总之,等他给自己找到一个合理并且完美的理由之后,他起身去了四班。
相比较他教室里的嘈杂喧闹,四班的氛围安静得有些诡异。
许榭一眼就分辨出,坐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看向窗外发呆的小少年是方挚。
分辨的原因很简单——一整个教室,只有他是单人单座。
所有人都忌惮他,害怕他,仇视他,没有人会愿意靠近他。
他似乎浑然不觉那些时不时就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就一个人安静地坐着,过了很久才轻轻地眨一下眼。
但许榭却敏锐地观察到他放在大腿上的手正在出卖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那双手相互交缠着,抠弄着,指甲划出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明显得刺眼。
他在不知所措,他在害怕。
许榭呼吸一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绵绵密密地泛着酸涩。
这股酸涩在此后越来越过分的流言里慢慢往下窜,最后驻扎在心里变成了不可言说的心疼。
他不可抑制地心疼那个小少年。
夏季午后,炙热的阳光似乎能够击退一切不好的东西,但真正腐朽枯败的东西只会在这种烈阳里被照耀的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