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就这个,一天一包打底。”林与风弯眼轻笑一声,“我们几个都是被他带的……哦,小何不抽,他从小就不跟咱们同流合污,典型别人家的孩子。”
方挚跟着林与风的指示把视线从车上转到周勒晟身上,而后又转回到林与风身上。
林与风对上他疑惑的眼神,意外地福至心灵:“许榭也抽。小学五年级还是六年级的时候就会抽,初一初二那会儿抽得最凶,只要看见他嘴里就叼着烟,跟做了半永久一样。”
他拢火点燃了烟,在烟雾缭绕里找寻之前的记忆:“你别看他现在是三好学生的样子,之前初中那会儿可混得很,抽烟打架逃课这些事他可是一件也没落下。当时他还可爱赶潮流,跑去打了俩耳洞,耳朵还没养好就特骚气地一边戴银的,一边戴金的去学校,结果耳朵发炎,流脓流了半个月,每天给他上药嗷的跟杀猪一样。”
方挚照着林与风的话想象了一下,忍不住低笑出了声。
“又蠢又二。”林与风也笑了,把那个刺头样儿的少年从记忆里抽出来评价了一句。
笑完,他眯眼深吸了口烟,盯着烟头那点星火发了会儿怔,而后才接着说:“后来初三那会儿,他爸出车祸去世,他就把烟戒了,耳洞也由着自己长好了,混小子慢慢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说起来也挺神奇的,就一年时间,课都没听几节的家伙中考居然考得很好,一下就成了咱几个里最有出息的那个了。”
“余由喊他许大才子还真不是硬吹。”
不管多少岁,沉浸在回忆里的人好像都会有一种沧桑的感觉。就像现在,方挚看着林与风顶着江风吐烟,原本他眼角并不明显的细纹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中考成绩是够得上市重点的,但是他爸去世之后,他妈就挺……黏他的。”林与风眨了眨被风吹干涩的眼睛,“他妈不乐意他去太远的学校。”
黏?
方挚困惑,总觉得林与风话语里的停顿是因为有所隐瞒。
“留在这边也好,我们都在这边,能照顾着点。”林与风目光深远地注视着隔江的另一边,全市的重点高中都集中在那一块儿,靠近市中心,周边被贵得吓人的学区房围绕着,被戏称作“富家私人学府区”。
方挚和江岸的家就在那片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