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把身家交给别人的行为让方挚有点不安:“你把手机钱包还我,我是受伤,不是残疾,而且我装口袋里根本不费劲儿。”
许榭装没听见:“我们是回学校再吃还是现在去吃?”
方挚伸手:“……还我。”
“不行。”许榭固执地拒绝,“医生说你那个手要静养。”
“你这是保护过度。”
“保护的就是你。”
方挚不说话了。半晌,才小小声地咕哝一句:“嘁,谁稀罕。”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收回了悄悄往许榭口袋里伸的手,换了话题:“吃什么?”
“看你,你想吃什么?”许榭正在搜索附近的美食,“你中午不是说想吃佛跳墙吗?不然我们看看哪里有,我请你……哎!干嘛?”
方挚忽然用力扯过他的胳膊疾步往前走,直到拐过一个街角,把医院大门远远甩在身后,他的脚步才渐渐慢下来。
许榭直觉方挚的情绪不对,刚想反手拉住方挚看看他的表情,前面还在走的人就骤然停住了脚步,紧抓住他胳膊的手也跟着放下了。
一路没头没脑地瞎走,这会儿他们身处在一条鹅卵石小道上,周遭除了树木和绿化带一个人也没有。
万籁俱寂,落日西沉,最后一点明亮的橙黄色消失了。
这边也不知道是路灯亮的时间晚还是根本就没有路灯,天幕变成青灰之际,许榭面前的方挚背影就融成了一道锋利冷酷的黑色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