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刺刺破皮囊,所以他才会在带方挚去驻喜的那晚把他从街对面拉向自己,所以他才会在两人互相坦白家事的那个晚上说“可以更亲昵一点”,所以他才会在谷雨那天做那样的事。
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完全没考虑后果,也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
可是就在此刻,许榭看着方挚毫无防备睡着的背影,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刺是会扎伤人的。
有些东西就是需要克制,需要小心翼翼,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方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床铺是空的。
他眯眼盘坐在床上懵了几秒,揉了一把头发,才想起找手机看时间。
五点四十七。
奇了怪了,不应该啊。
方挚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属于一觉能睡到闹钟响的那种,结果今天手机闹钟还没动静,他就已经醒了。
他想了想,把这一反常现象出现的原因归结为自己和别人同床共枕了一晚。
说起同床共枕……
许榭呢?
方挚顶着一脑袋乱毛翻身下床,打开卧室门探头出去扫了一圈,没看见人影,倒是在朦胧晨光中看见了消失一夜的奶球,团成一团窝在窗台下。
他又试探着喊了一声:“许榭?”
没人回应。
不远处的奶球耳朵抖动了两下,似乎是被这一声惊醒了,抬起脑袋看了看四周,然后转头看见了站在卧室门口的方挚。
小毛球迈着猫步颠颠地走过来,蹭着他的脚踝喵喵撒娇。
方挚弯腰把它抱到自己面前,左右晃了晃:“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哥哥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