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难保不会认出来是我,到时候你怎么解释?”方挚当时神色极认真地对他道,“许榭,我们赌不起的。”
许榭当然也知道这些,所以在方挚要他换头像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只是在这之后很心疼地抱了抱他的小少年。
“会有光明正大的一天的。”许榭低声在他耳边承诺,“到时候我会牵着你的手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爱人。”
方挚埋首在他颈间,轻轻“嗯”了一声。
乖得要命。
念及此,许榭想了想,又把那个备注改回了方挚的全名。
刚改完,谢雯就敲门了。
许榭慌忙把相册收回到书包里,收了手机,确认房间里没有有关方挚的痕迹之后道了声进。
谢雯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推门而入。
“怎么刚吃完饭就躺床上,对肠胃不好的。”谢雯走向书桌,借着放西瓜动作的掩饰,不动声色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扫了一圈——除了乱七八糟摊了一堆的试卷和随处乱丢的笔,没有什么特别的。
其实这个房间,谢雯在车祸之后,许榭上学住宿期间进来过无数次。她总是想在这个房间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来推断许榭交了什么朋友,做了什么事情。
当许榭因为她的病态控制而不再愿意对她讲实话的时候,她只有反复进到这里,癫狂地翻遍所有东西,确认它们一成不变,没有隐藏,才会在一片狼藉里安下心,告诉自己她还掌控着许榭。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但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就像是站在仅有一线的钢索上,往下就是望不到底的深渊,而许榭就是锁着她的唯一保护装置,她只有反复确认这个保护装置在自己身上,掌握在自己手里,她才会会有安全感,才会有勇气顺着这条钢索继续走下去。
许榭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看见有西瓜吃立马从床上弹起来,凑过去捏了一块塞进嘴里:“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