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应声而动。许榭从眼缝中看到灯光正常也没有什么吓人东西之后,终于恢复了行动力,颠颠跟在方挚屁股后面一起去到了花轿边上。
那三具“尸体”都是人偶,上面洒满了血浆。方挚不适地皱了一下眉,拎着其中一具看着没那么埋汰的人偶翻了个身,立马认出了这是刚刚视频里的那个徐老娘。
“徐老娘”的嘴巴半张着,被方挚翻了个身后从里面咕噜噜掉出来一截血红的东西,沿着她的衣服一路血淋淋地滚到了许榭的脚边。
许榭茫然地垂头看了眼,紧接着下一秒,方挚就眼睁睁看着这人化为一道闪电,迅速窜到了对面的枯树边。
方挚:“……这特么就是条假舌头!”
许榭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那边不安全,我等会儿再回去。”
方挚:“……可你那边也不安全啊。”
听他这么说,许榭忽然感觉自己头顶有个垂下来的什么东西,正轻飘飘地扫着他的额头和头皮,一来一回,荡来晃去……
他不敢抬眼,求助似的看向方挚,欲哭无泪:“……方哥,我该不该动啊……”
方挚看了看他委屈可怜的神情,又抬眼看了看在他头顶正上方倒挂着的一颗人偶脑袋,恶向胆边生,坏心眼儿道:“哦,我刚刚看错了,扫你脑袋的是几根布条……你扯下来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听方挚这么说,许榭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不疑有他,边伸手抓住自己头顶飘荡的东西猛地往下一拽,边劫后余生般庆幸道:“害,不早说,吓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了”字在最后拐了音,听上去分外惨烈。
许榭一把拉下来的也是一具人偶扮成的“尸|体”。它的脚似乎被固定在了树上,只有上半身被扯了下来。
不知道是有人操控还是什么机关,那人偶被拽下来同许榭对视的一瞬间,它的两只眼睛“噗嗤”一身从眼眶里弹了出来,直直射在了许榭脸上。
许大佬被一连串的惊吓弄懵了,一时间叫也叫不出,动也不敢动,直到方挚翻完其他“尸|体”后实在看不下去他那个傻样,才大发好心地把他拉回到自己身边。
这地方看着不大,物件也不多,但能藏东西的细角旮旯埋得特别深。一行六人分头找了十分钟,江岸才从一个墙角的洞里找到关键性线索。
那是一张手感很微妙的白纸,上面用血红狂乱的字迹写了几行字。
“木官藏于山间,非村中之人不得入内。如有违者,一日不能视物,二日不能听声,三日不能嗅闻,四日不能人言,五日手足尽断,六日暴毙而亡,七日敛|尸入|棺。如若有意逃过此劫,需集齐人身的六个部位,按顺序置于石碑凹陷处,方能逃出生天。”
纸的背面画有那六个部位,分别是眼睛,耳朵,鼻子,舌头,手和脚。
方挚在那三具“尸|体”上分别找到了舌头鼻子以及可拆卸的两只手,而许榭歪打正着找到了眼睛,江岸和严晴在一个墙面凹陷处找到了机关,挂上一定重量的东西之后边上的墙会像门一样从两边分开,里面人偶“尸|体”掉出来之后,一双脚就自动分离了。
陈其若表面温温柔柔,完全看不出来其实是个密室大佬,带着陈木述包揽了所有人都不太愿意碰的花轿,在里面找到了一双耳朵。
东西集齐了,可是还不知道是什么顺序。众人又搜寻了一番,确认再无遗漏之后,齐齐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了那个花轿上。
江岸信誓旦旦道:“那个花轿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你们看它,又是放在墙角又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想做机关太容易了。”
陈其若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刚刚进去找东西的时候发现它靠墙那一面的轿壁颜色要比其它几面深一点,如果没猜错的话,等一下应该会有npc出来吓人。”
果不其然,在她话音刚落,室内的灯光忽然又变成了那种昏暗诡谲的血红色,空灵诡秘的bg乍然响起,其中隐隐能听见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
与此同时,那原先一动不动的花轿猛地开始颤抖,越抖越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扑出来。花轿外,许榭等人紧紧贴在一起,都惊恐地望向那个花轿。
就在那花轿抖得似乎将要炸裂之时,血红灯光蓦地灭了,众人瞬间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有那诡异歌声,贴在每个人的耳畔,时而飘忽时而狠厉。
江岸率先回过神。他上前查看了一下那诡异的石碑,而后转头对几人道:“这石碑两侧各有三个凹陷下去的地方,应该是用来放东西的,大家找一找有没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