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挚幸灾乐祸地竖耳听了一阵,手下刚掀开一个木箱的盖子,里面就猛地弹出一个球形的东西,正正砸在他胸口。出于条件反射,方挚下意识伸手接了,直到蜡烛凑近照亮,他才看清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假人|头!
这人|头做得很是逼真,尤其是一双眼睛,幽幽折射着蜡烛飘忽灯火下方挚的隐约人影,无端让人生出惊悚之感。
方挚胆子算挺大的,但在环境影响下,他还是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背部泛起,沿着脊柱慢慢爬上了脖颈。
“嘶——”他缩了缩脖子,忍下那股恶寒,顺手把假人|头扔回了木箱里,用盖子盖上,继续翻看另一个木箱。
翻到最后最底下的那个木箱,一打开,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这是一股非常神奇的味道,如果硬要形容的话,有点像鱼腥味和汽油味相结合,总之就是很难闻。方挚被扑得措不及防,差点直接呕出来。
他带着蜡烛后退了好几步,捂着鼻子,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看着那个箱子,内心十分抗拒。
好在那味道似乎只是用来恶搞的,挥发得极快,几秒后就散了个干净。方挚谨慎地捂着口鼻挪了过去,刚把蜡烛伸进箱子里照了个明,一只苍白的手突然闪了出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使劲往下拽!
同时,背景音乐突然加大了声音,此前在木官村村口听到的那个诡谲沙哑的女声再次响起。
“……娘送嫁,女携君,木官村口相别离,泪眼婆娑不舍送,唯送金镯道平安……”
金镯?
方挚借着蜡烛灯火望向那还在坚持不懈将他往下拉的手,果然在其腕子上看见了一个金镯。
那金镯上挂有一个六位数密码锁,锁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方挚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打开小木盒的钥匙,于是反手握住那只苍白的手,趁对方愣住脱手之际,一把薅下了其腕子上的金镯。
这种解密类的对于方挚没什么难度,所以接下去一切都很顺利。不多时,他就无比顺畅地打开了藏在新娘服后面墙上的通道。
期间,许榭的高喊尖叫声就一直没停过,听得方挚又好笑又心酸。
打开的通道并不很长,方挚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了前面的亮光,只是就在即将到达之际,带着血泪的“鬼”新娘骤然出现在了出口,龇牙咧嘴地朝他吼叫了一声。
但他不知道是被这种突然的惊吓方式弄麻了,还是因为知道了“鬼”新娘的真身,方挚非但不害怕,甚至还有点想笑。
“鬼”新娘显然也从他平淡至极的脸上看出来他并没有被吓到了,颇有点挫败地让开了出口的位置:“……吓你真没意思,还是你的小伙伴好玩,每次都能被吓到。”
方挚边从出口爬出来落到地上,边回想了一下许榭一声高过一声堪比唱山歌的叫声,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胆子小……不过你就这么跟我聊天,不会被说吗?扣工资什么的?”
“鬼”新娘摆了摆手,宽大的沾血衣袖在半空中挥了挥,无所谓道:“早在我俩互认出对方性别为男的时候,这密室最大的恐怖意义对你而言就已经不存在了……至于扣工资啥的,这店我小舅开的,我就偶尔过来帮个忙,没什么大事……行了,你继续解你的密吧,我走了。”
说着,他示意方挚闭上眼别看,等方挚再睁开眼,房间里已经没了“鬼”新娘的身影。
“这密室的鬼有偏见吗?专门逮着我一个人吓。”许榭气喘吁吁地瘫坐在一个木椅上,双目无神,一副被吓到灵魂出窍的样子,“我累了。”
许榭心酸地想了一下自己这一路上碰到的各种妖魔鬼怪——有走路诡异会在人耳边咯咯咯乱笑,扮演老太的真人npc;有总是会准确在他寻找线索地方突然出现的真人“鬼”新娘;还有乱七八糟,哪哪儿都是的各种人的假器官……
等等等等。
“别呀许大佬,解密还要靠你呢。”江岸在不远处扒拉堆叠在一起的衣料,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同情,“而且你表现怕鬼表现得那么明显,他们当然专找你了……哎呀,别磨蹭了,咱们还要找方哥呢。”
最后一句话勉强让许榭提起了一点精神。他站起身,拖着虚浮的步子走到摆在屋子正中央的一个长型漆黑的巨大盒子前,问道:“这是什么……看着有点像棺|材?”
严晴就在他边上,闻言看了一眼:“不是吧……这个长度躺不进去一个人的。”
他们两个人的讨论引来了陈其若的注意。她打量了一下这盒子,沉静道:“不,这就是棺|材……你们看,这里有个‘奠’字。”
陈木述也凑了过来:“可这也躺不进去一个人啊?”
方挚幸灾乐祸地竖耳听了一阵,手下刚掀开一个木箱的盖子,里面就猛地弹出一个球形的东西,正正砸在他胸口。出于条件反射,方挚下意识伸手接了,直到蜡烛凑近照亮,他才看清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假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