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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吧。”

“……”阮景差点给他跪下了。

阮景磨磨蹭蹭拿着球衣,隐约生出些赶鸭子上架的悲凉,一咬牙,也换上了球衣。

死就死了。

————

阮景很少站到过众人瞩目之下。

小学的国旗下演讲是一次,初中的学校优秀绘画颁奖是一次。

那都是经过事先充足的准备,又反复做过心理建设,才敢踏上众人目光汇聚的那个范围。

而现在完全不一样,没有任何演习,也不知道做到什么程度才配得上这个临时身份。

阮景跟着秦西诀僵硬地登记,脑袋里一阵乱麻,然后一起走向球场上正等着他们的三个队员。

自己将在他们之中,补上一个重要的位置。

在观众席看球场,只觉得偌大室内的全部灯光都焦点向那块赛场,万千观众的目光亦然。那里如舞台般亮堂而夺目,是专业而优秀的运动员才涉足的地方。

如今莫名其妙置身其中,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亮如白昼的灯光齐齐悬在顶上,把整个赛场照得无一丝阴影,四周黑压压的观众齐声呐喊,声音如浪潮般起伏汹涌,阮景只觉得自己被灭顶淹没。

他无措地站在原地,舌尖因吃太多糖而微微泛苦,手脚一阵发麻,胳膊上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阮景心想,自己真的太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