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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扇偏门通往食堂方向,离学校门口太远了,此时没人从这里过来。

两人一出去,才发现外面正飘着小雨,湿润的冷空气涌入肺腑,阮景不由打了个喷嚏,然后翻找着书包里的画。

秦西诀也不急,一声不吭地等着他。

侧门前的台阶面积有些小,一盏路灯悬在上面,把雨夜里的一方天地笼罩进温暖的釉色里。

阮景找到了卷起来的画,递给秦西诀,又怕两人之间的沉默太尴尬,找着话地自顾自唠起来:“我改这画时想着,其实挂在艺术楼的那幅确有不足,但画起相同的这幅吧……发现很难再现当时的感觉了。”

秦西诀意识到对方似乎进入了复盘总结环节,他如往常般安静听着,没有打断,把画接了过来。

阮景疲惫地伸了个懒腰:“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复盘了。画原作品的感觉只有一次,过了以后,就算花再多技巧和心思去改造雕刻,都不能再现那样的感觉了。作品代表了某个阶段的自己,就让它以曾经的面貌停在那里,变成来路的里程碑,也挺好。”

阮景看着雨幕良久,才发现自己说起绘画的事就喋喋不休,可能是太久没人听自己这些有的没的了。

而在秦西诀身边又不知不觉太放松了。

放松到他差点忘了,最近两人气氛尴尬,眼前的人或许不想再听自己废话了。

秦西诀拿着画沉默许久,听阮景不经意说起在绘画上的领悟,气氛如同回到曾经,两人时常互相说着琐事,那时光悠闲而怀念。

好久没有和眼前的人独处了,尽管最近阮景常主动和他说话,这样的局面反而是自己不敢面对而造成的。

忽然之间,他对近日的冷战生出厌倦疲乏。

秦西诀貌不经意开口:“你最近为什么送我东西?”

还一连送了半个月,不收也不行,挺锲而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