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师尊好像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的错觉。

他以为冷情的师尊在这尘世中已经了无牵挂。

傅卿止坐起身来,掏出随身携带的雪肤膏涂在司靖的脖子上,“疼吗?”

“不疼。”

脖子不疼,他只是有点心疼师尊。

心疼他心中有仇却只能独自承受。

傅卿止涂完司靖的脖子又抓起他的手,用比刚才还要轻的力道点在手腕缠魂丝缠绕的地方,“为师曾有一个很……完整、很幸福的家。”

两人几乎是额头抵着额头,挨得很近。

司靖感觉周身的松香变得更浓,对方的清凉的气息一阵又一阵地传来,他一抬眼就看见那略失血色的唇,烛光打在上面竟有些……吸引人。

"后来被一个名为,"傅卿止的声音戛然而止,司靖在寂静中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耳边声音终于继续,“被一个名为'尘湮'的人给毁了。”

揽星阁没有点蜡烛,因为高高的屋顶没有封闭。

进了揽星阁,便会发现这地方像一口井。

抬头望去,井口是那明亮无比的月亮。

此时月光之下,朦胧的微芒中司靖看不清眼前人的神情。可他从那些简单的字里听到了绵延不绝的痛苦和没有止境的绝望。

这样的师尊令他发慌。

更令他心疼。

“师尊……你想念你的阿爹阿娘吗?”

司靖那小心翼翼想要安慰人的模样,恰好落入傅卿止心间,竟有些取悦到他。

心中的疼痛得到一丝缓解,“想。师尊的阿娘是苍穹中医术最好的人,是世间最美最善良之人。”

原来师尊的阿娘这般美好,难怪啊,难怪师尊待人那么好,待他也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