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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贤可是查了他的。

他想了想自己准备的那套过于敷衍的方案:极简主义,黑白配,连上色都免了,一天的工夫就能搞定。

还有横在床上那句有气没力的念叨:什么分场,分幕,关我屁事,一张总概念图就完事。

不由得魂穿回去,扇了当时的林予贤一个大耳刮。

他掰着手指头终归算了出来,导演的劳务还不及他的三分之一。

不对,他凭什么?

林予贤先是无地自容地被燃起好好当一次布景设计师的的斗志,当着新同事的面临时下单十几本跟舞台艺术相关的专业书籍,然后——

还是不对。

路泽替他签什么合同,难道合同有什么不好见天光的吗。

林予贤心里装满了云雾哀愁,怅然若失地心想:“按照一般惯例,导演、制片、布景的劳务应该梯队递减,路泽一开始言之凿凿的几十个w,肯定是凭空捏造,难怪他遮遮掩掩不敢让我自己签合同。可这30万,该不会是路泽自掏腰包双手奉上的吧,他是活菩萨吗?”

林予贤给同组的美女慌不迭地说了再见,在话剧中心的每一处角落遍寻路泽的踪影,在一扇扇百叶窗透过的萧疏光照下,裸露的皮肤皎如月与象牙。

走到排练场门口,林予贤隐约听见有人交谈的细微声音,刚要落下敲门的手,不小心在小窗上看到一场香艳狎昵。

两个身穿白衬衣,身材清瘦的男人扭抱在一起,空气里缠绕着爱/欲纠结的迷乱。

头发都是黄色。

林予贤刷了一晚上的“佘了朋”,对他的身形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