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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蛇高高地扬起眉毛。

一个小弟正从后腰摸索着违禁刀具,刚要迈步递给阿蛇时,听到武纬平一声细小而濡湿的嘲讽:“割几下多不过瘾,冲我脖子来,直接送我去见阎王爷他老人家。”

阿蛇:“你就这么想死吗。”

武纬平说:“被警察抓住,不也是死吗,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

“不辩解什么吗。”

武纬平唇色惨白,通体都因为骤然降下的血糖和两桶冷水打着寒战,抖动的频率既诡异又克制,他凭借最后一丝力气说:“‘迷踪’那些下线,是怎么把警察招惹过去的?知道我的人,除了‘迷踪’,就是在座的各位,不问这些人,而问画像的主人,哥你是脑残吗。”

伴着虚弱无力,尾音飞上天的“吗”,武纬平就像被耗尽最后一格电的机器人,在最后的抖动中,彻底哑火歇菜,晕了过去。

阿蛇终于想到棒棒糖这回事,带着若有所思的细微神情,从地上捡起小武心心念念的棒棒糖,连带着地上粘来的薄灰,塞进小武紧紧咬合在的嘴里。

下颚的倔强,比他本人更甚。

同一时间,在“月蚀”的一楼大厅,林予贤躲在布幔里的梯子上,兢兢业业地在做一个“刷墙工”的本职工作,回味起不久前在电梯出入口,路人认出他就是网络上正在热议的“天才设计师”后捂嘴惊叫的样子。

由衷地逼叨道:“火是火了,室内装潢的活儿也来了,郑南山这招自产自销玩得可以啊。”

他平时除了刷底油能用到这么大规模的平刷,真正用它画画还真是开了林予贤小宇宙的先河。

手里挂的这几个小桶,跟特么粉刷匠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