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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老李眼泪和鼻涕横流,边磕头边说。

“胡宗义,你呢。”郑南山按着他的头,逼迫他一次次地磕在地板,既闷痛又脆亮。

胡宗义意识逐渐游离,“我错了……错了……”

“哪错了。”

胡宗义:“入股龙城港口集团,操纵他们进行恶性竞争……贿赂海关,走私毒/品……还有冷库、冷库,对不起,饶了我们吧……”

郑南山欣慰地笑道:“老胡,确实好样的,我正好在发愁,怎么证明‘小海鲜’跟‘贿赂’有关,没想到你嘴巴秃噜得这么快。”

胡宗义还沉浸在迷糊的“赎罪”中不能自拔,额头捣蒜一样一次次向地板凿去。

磕头的声声响响,每一声都如热铁,熨平郑南山皲裂的心底。

他笑出情难自控的泪花。

视频通话中的中年夫妇一阴一阳交互的声音悠扬:“别闹了孩子,够了。”

郑南山意犹未尽,颤抖中拿起地上的麻绳,分别系在两个老头的身上,另一端缠绕在早已备好多时的长钉上。

老李一息尚存,吃惊地诘问道:“郑南山,答应你的事我们都做到了,你又想干什么……”

郑南山用冷淡又疯狂的语调说:“言而有信,并不是我的一贯作风。”

他的身躯燃着世间难逢的野火,沉疴和旧痛在炙烤中渐渐化为微尘,新的隐疾却变成让野火越来越旺的柴。

他扛起血肉模糊的胡宗义,向落地窗走去,碾磨着牙齿说:“谁是基佬?”

“林予贤吗?”郑南山本来想用脚踹碎玻璃,在提到“林予贤”这三个字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冷冰冰地试探胡宗义的头到底铸了多少铁,是不是硬到可以把玻璃撞碎。

一下、两下。

玻璃碎了。

郑南山不无遗憾地看着他,“oops,确实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