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驴,我头被你掴晕了,送我去医院!”林予贤装作弱不禁风地一横,本来就纸片的小身板趴在地上活像条解剖用的青蛙。
“你特么叫谁小眼驴?!”
程丰装着和事佬,“我是!我是小眼驴!和气生财!大家散了吧!我太爷爷说……”
“谁管你太爷爷!”跟班们呛道。
教室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韩恪不动声色,走到林予贤身边,动了动他吸盘一样粘在地上的手臂,声音温柔,“快起来吧,不许耍赖。”
林予贤向地面又粘紧了一点。
韩恪摇摇头,暂时没管姿势不雅的林予贤,对四方脸说:“他欠多少?”
“十多万,你还得起吗?!”
对方语出伤人,来势汹汹,气场完全压过了韩恪,再加上“欠债不还”这种过于市井的拉扯,同班同学已经吓跑几个去找老师。
韩恪难以分辨喜怒,“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我爸……联系不上的话,我回家找他。”
“你爸早就跑了你不知道吗?!我爸找人去蹲点,已经两天没看见人影了!操!真他妈晦气!今天你要把这些债给我认下来!签字画押!筹不到钱你就卖给我家织布算了!”四方脸喷着口水,越说越上头。
韩恪缓缓垂下头去。
不见了?
小武盘腿坐在课桌,单手托腮,“我天,这次不到半个月就出事了吗?”
林予贤脑子终于搭对了地方,慢悠悠地爬起来,指着四方脸的鼻子,笑出星星眼,“我想起你来了,你叫胡波是吧!你爸是不是北郊那个纺织厂的老板,叫胡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