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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确实还有其他人。

尤其是小六王八犊子,觊觎他的林很闲很长时间了。

林予贤不顾韩恪的反对,用被单擦着身上的汗,踹了他一脚说:“今天要去处理点东西,想放火吗。”

韩恪低下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他们收拾好行装,搬起小木箱,同时戴上黑色头套,向港口附近的避风港驶去,天色早就暗了,林予贤放平副驾驶的座椅,把头套撸掉,嘬嘴作哨,哼起不着调的《欢乐颂》来。

林予贤见道路两旁连个人影都没有,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下老天爷,“啊”了一声,不客气地拽掉韩恪的头套,双手抱着他的头,落下一个带了怨气的深吻。

终于可以光天化日之下,且不用戴头套地接吻了。

都是韩恪这个垃圾自己作出来的。

韩恪父亲生前的那艘小渔船,还安然躺在岸边。

韩恪熟练地开船离岸,在四周都是黑黢黢的大海中央停泊,装八爪鱼的水桶被无情地用来当成烧毁东西的容器,他撬开木箱,取出一堆让林予贤恨不得当场蘸辣椒吃掉的旧物。

首当其冲的是封面写着“恋爱合约”的十几页合同,颇为像样地盖着“余子期工作室”的骑缝章,林予贤忍着一肚子糟心,吐完烟圈,连烟带合同全都扔进水桶。

“余子期,看你干的好事。”林予贤边烧边说。

火光里韩恪的脸只亮了山崩地裂的半边,沉郁晦涩则藏在了暗处,他勾着苦涩的嘴角:“对,我第一句话,应该说‘我错了’。”

“知道就好。”

林予贤知道船小,踹人的时候会让重心甩到船外,克制又冰冷地小幅度踢了他一腿。

第二件东西,林予贤面色复杂地拿了出来,是韩恪这么多年,在各处搜刮的新闻和报道的册子。

报仇这件事本身并不触林予贤的逆鳞,说实话他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值得被逆的,做人的底线不高,三观也全分给了画廊,剩下的基本上就是多吃辣椒,多跟韩恪身体交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