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吼多久,就成了熟人。

学徒们开始分烧烤,分给季怀哲一只烤右手。

他把右手让给莉莉丝,看着啃手指的小女巫,季怀哲陷入沉思。

他觉得作为一个正常人,自己应该为冒险家的死感到愤怒。

他努力半天,也没愤怒起来。

又过了几天,季怀哲先后遭遇朋友背叛,被人下药,险些遭受侵犯。

按照他原本的性子,他应该感受到莫大的侮辱。等药效一过,立刻把那些人弄死。

但他最后只是轻飘飘地放过他们。

季怀哲不想承认,可他其实没有多生气。他愤怒的程度,远比他想象中的轻很多。

他开始思索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而随着他的自我检查,季怀哲发现自己好像生病了。

旁人的伤痛,不会再让他心生怜悯。哪怕有人哭求他,他也不会有情绪波动。

周围的人都在乱搞,莉莉丝也经常跟各种男巫女巫睡觉。

有时候季怀哲傍晚在森林里遛弯,都能在地上看见好多条内衣内裤。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多人运动极限画面。

季怀哲总是能接到邀请,很多人想跟他春风一度。

他有时会想,和其他人睡睡觉,体验一下那种快乐,似乎也没什么。

甚至在第一次发现莉莉丝给他下爱神药水时,他生出一种想要放纵自己的冲动。

他可以假装不知道,把药水喝下去。这样他放任自己乱搞时,也不会再受到内心的谴责。

好在前二十年建立起的认知尚未完全崩塌,季怀哲还是认为有些事,他不该做。

他开始怀念曾经正常的自己,虽然他也说不清正常有什么好。